“想做什么就去吧,朕累了,”夏帝回了榻上,床帐层层叠叠垂了下来。“你才是这大夏未来的主人。”
纪准没话,夏帝也没再出声,烛火熄得只剩下一盏温暖的灯。
福禄海恭敬地请了几次,没劝动也退下了。
纪准又跪了一会儿,然后以君臣之礼向夏帝行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大礼。
“儿臣谢父皇成全。”
他跪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饶是武艺高绝,此时也僵了半边身子,出了乾清宫的正殿大门,冬雪裹挟着寒风吹过来,像是利刃割在脸上。
许久不见的老王道长裹着厚袄子站在不远处,眯着眼看着他难得的狼狈。
“为了那么个没心没肺的女娃子,值得?”
纪准没话。
木宛已经变了。她不是那个爱着他的木宛,更不是初遇时那个谨慎微看似冷漠无情又满怀真的善意的木宛。
她依旧对身边每一个人温暖如初,对囚禁过她的魏铎然温柔相待,对无端施加痛苦在她身上的玉桑罗不怨不恨,护主不力的伶音、没能及时赶到救下她的他,以及将事情牵连在她身上的纪瑾和苏容,她无论对谁都没有半分怨言。
这可能吗?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跟赵皇后都能当面刚的木宛?
她若是一开始就将她的怨恨她的愤怒发泄出来一切好,可如今的她不吭不响,好像红豆附带来的钻心疼痛不是在她身上似的。
活动开的身体又是蚂蚁乱窜似的麻痒,纪准停住,闭上眼睛。
变了又如何?不是他熟悉的木宛又如何?
就算她真的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就算她对他满怀怨怼,他依旧心甘情愿地娶她。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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