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并未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状况,所以霍存并未在宫中严格隐瞒端木俍即将回来的消息,即便下人之间一无所知,可是凭他们俩的本事,探听到风吹草动还是不难的,再加上这次听闻的京郊陈兵却被封锁了消息的话,不难猜到端木俍在与朝廷里应外合诱捕客公子的事情上出了什么岔子,稍微动脑子想想就能知道估计这是皇帝在封锁消息保护端木俍呢。
但是这不过是推理猜测罢了,还需要更多证实这想法的证据。正好日间宫人们看见了鹿音歧出入鉴中宫的身影,向开朔便等在从外宫进入内宫的必经之路上,果不其然,看到了失魂落魄的鹿音歧,她应当是做完了霍存交代的事情,回鉴中宫去复命吧,他想。
鹿音歧一直垂着头,根本顾不上看路看人,还沉浸在刚刚关于端木俍的痛心与震撼中走不出来,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所以她差点儿一头撞到向开朔怀里,自己也没发觉,直到听见面前很近的地方传来两声轻咳,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来。
“鹿大人这是怎么了?平常鲜少有这样心不在焉的时候。”向开朔笑得很亲和,不过眼下正发愁的鹿音歧却没再如往常一般有什么悸动,或者说她顾不上这样细微的异样感觉,满心都是端木俍的事情。
“臣有事要向陛下复命。尊使怎的在这里?夜已深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鹿某不多奉陪了。”鹿音歧僵着一张脸就打算绕过去,却被他叫住。
“诶?听闻太女夜啼严重,不能安寐,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本宫刚好想过去给陛下支支北狄的招儿,不如一起吧。”
鹿音歧是想要拒绝了他,自己快些到鉴中宫先把事情说了的,但是又怕自己表现得太明显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为端木俍招来更多祸患,于是只能应下,殊不知正中向开朔下怀。
路上她冷不丁问了向开朔一句:“尊使殿下以为,情之一字,真能令人神魂颠倒,面目全非吗?”
鹿音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向开朔问这么个问题,或许因为那份不该有的悸动,所以他的看法在她心中多少有些参考的分量吧……实在是郁愤至极,她也顾不得事后如何解释找理由了,脱口问了出来。
向开朔听到了自己想要的话,却压抑着并没有把得逞表露出来,只是露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我想,鹿大人想问的应当不是会不会,而是值不值得吧?”
鹿音歧仿佛心事被说穿一般,有些惊赧地转头看他。
向开朔却没有什么异样表露,不过自顾地继续低喃:“鹿大人身边如此之多为情所困的人,还不能说服您情之一字的厉害么?此无关心志高低,才智多少,饶是陛下与宣君这样的佼佼者,依旧不能解脱出来,虽说鹿大人应当还没有如此经历,也应当不会怀疑这情字的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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