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什么?”郑无止闻言直接出去站到此人面前盘问。
“起初奴婢是被分给这犯事的稳婆打下手的医女,在准备着给陛下生产,还没有发作的时候就有几回听过这婆子的牢骚,言语难听,大抵就是觉得宫中主子娇惯,太医平庸,不认可宫中将养的方法,奴婢没想到她竟然就有胆子在陛下生产的时候按着她那一套磋磨陛下!后来端主子把她撤换了下去,原本奴婢没有再跟着她了,但是正是在昨日傍晚她顶替空缺照看太女那一会儿的时候,奴婢刚好带着自己的活计从太女房门前走过去,就听到了这婆子骂骂咧咧的声音,那时太女已经哭得很厉害,嗓子都快哑了,可是她传出来的声音不像是耐心哄着的样子,反而说……说……”
这医女说到一半便不肯说了,拿脚指头都能猜出来不是什么好话。
“你直说无妨!”郑无止催她继续。
“是……她说太女是个不值钱的死丫头,是赔钱货,不值得这么精心伺候对待,还……还涉及了陛下两句,奴婢实在是学不出来!更过分的是,奴婢还听到了类似是她拧掐孩子的声音,因为她一阵咬牙切齿之后,太女的哭声就更明显了……”
“那你为何不及时制止!”郑无止眦目欲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静心呵护的宝贝闺女被人这样苛待,她还只是个不到百天的小婴儿,被这样粗俗凶悍的人吓到,不知道会在她潜意识里留下多少阴影!
莫说是郑无止了,就连宗继听到这话都面色剧变。
“奴……奴婢当时也是路过站站脚罢了,并不敢确定,更不敢推门进去。当时还有别的手头活计要做,没几息就走了……陛下恕罪!宣主子、端主子恕罪!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哗啦一声,霍存把整个茶几打翻扫落,拍案而起:“是谁!究竟是谁擢进来这么些个没有脑子的人!这皇宫还比不得市井寻常人家有规矩了不成!”
“你还劝?这般行径,宗继你怎么劝得出口!”霍存眼眶全红了,声音嘶哑,从没想过她生命中还会遇上这样不可理喻、令人窝火的事情。
她只觉得“嗡”的一下子,一股翻涌的气血就直冲天灵盖,整个人又开始呼吸紊乱、心跳加速,一看就是气得不轻。
“陛下!”宗继离得她近,眼疾手快把她抱到怀里,可是却被一个箭步蹿回来的郑无止给扯了过去,护在怀里不肯撒手。
“快去喊太医啊!喊院判!”京娘听了郑无止吩咐迅速指派脚程快的宫人,院子里的动作也都停下来了。
郑无止狠狠掐了霍存几下人中,霍存勉强没有完全昏厥过去,不过眼神也已经涣散了,四肢因为情绪激烈、气血翻涌而变得冰凉僵硬,郑无止跟宗继都被吓得浑身冷汗。
没人压着这个消息,不止是太医院,很快阖宫上下都知道了这起乌七八糟的混账事情,年懿川说得上是这些后知情人中最紧张的一个了,赶着就要往鉴中宫去,就算帮不上忙见不上面也得守着。张映熙正帮着常谦淳处理一些兵械上的事情,两人正好在一处,常谦淳说宣君端贵卿他们肯定要先可着陛下与太女照顾,他要过去先帮着处理一下那些宫人的乱世,张映熙不好单独留下,心里也是放心不下,跟着一道过去了,若是那边嫌人多往回赶,大不了他再回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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