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关于鹿音歧的思量也仅仅是一时半刻而已,他更喜欢看的,还是向开朔的笑话。“啊……哦……”霍起繁突然哼唧起来,咿咿呀呀的,还伸出手去往上空探,看上去好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之类的。一开始郑无止没当一回事,只以为她是想要抓住向开朔手里的拨浪鼓而已,也没管。
不过向开朔把手上的玩具递给她时候,小丫头却并没有喜滋滋地接下来,反而一个劲儿地往外推,看来这拨浪鼓并不是她想要的东西。
“太女这是扒拉着想要什么呢?”鹿音歧觉得有趣,看向郑无止问了一句。
郑无止刚想下意识地说“问我干什么”,但是意识到了他带孩子的时间最长,而且事实上是孩子她爹,谁都能说这话,他却不能,于是把快要脱口而出的话给压了回去,讪讪地笑了笑:“我虽说带她时间不短,若说哭一声是饿了还是尿了还知道,这咿咿呀呀的也弄不清楚,还是得像尊使这样挨个把她视线里能看到的东西都给她递过去试一试才能知道呢。”
鹿音歧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一两个月的小娃娃不会说话,又不是哭了这么简单,而是要东西,大人哪里能把心思摸得这么清楚。其实向开朔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在郑无止说话的时候不经意抬头看了郑无止的那一眼,让过于多心的郑无止理解成嘲笑了。
郑无止甚至立刻自行脑补出来了向开朔对他说了一句话“瞧瞧你这样子,从太女出生起就带着,越俎代庖占了人家宣君的职责,不还是什么都闹不明白么。”
其实天地日月可鉴,向开朔实在冤枉,他可一点儿这个意思都没有,他一直以来都带着隐忍的面具,把表情与情绪管理得极好,刚刚那一眼也没有任何别的意味,不过就是郑无止在说话的时候他习惯性看过去的礼貌罢了。
至于郑无止这似乎有些过分的敏感,其实也情有可原,他这些日子由于要顾着霍存的性子哄她欢心开朗,所以小心翼翼得太久了,多少有些疲惫,霍存一走,很难得心应手地管理好自己的情绪与想法,而且他自己憋着这个身为孩子生父的真相,却又在众人面前毫不避忌地照顾霍起繁,虽说不至于引起向开朔这个人精之外其他人的疑心,但是自己心里也不断设想着那些不相干的人表面恭敬,背地里却议论他“越俎代庖”“讨好陛下”云云的闲话,越想越难受,就在向开朔刚刚这么一个眼神的地方溃堤了。
虽说郑无止面上没有什么异样,但是他内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整个人一下子都不好了。
幸好霍存还不至于完全没良心,在张映熙那里呆了呆,瞧着雨停就回来了,也没让这三个人一直尴尬相处下去。
向开朔刚刚因为应付郑无止,已经说了请辞的事情,所以少不得在霍存回来的时候又开了一回口,意料之中的,霍存也没有批准。他又喝了两口茶就走了,没再多留。
鹿音歧则是等向开朔走了之后才禀了霍存那件公事:“阿俍又传了信回来,不过不同于上一封加急另算的,这是照例定期返回的消息,但还是急了些,我便先打开看了看。”
鹿音歧神色严肃,把纸条递给了霍存。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