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总归我也要过去的,亲眼看着守着陛下我才放心!”此刻她虽说面色还泛白,但是的确像是没什么事情了,说话也是中气十足的。
宗继半信半疑的,总觉得赵缜的情况远比他如今得知的、猜测的都要复杂得多。
只有赵缜自己心里清楚,还有霍存知情,她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病理上的毛病,太医定然什么都诊断不出来,更加不敢妄加断言。
因为赵缜身上的脉搏根本就微弱得几乎摸不出来,平时的呼吸也是放得极缓极慢的。按说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心跳缓,呼吸慢一些也是正常,可是赵缜这样完全就是身体机能的停滞,绝对不是正常的情况。
自从她七年之前在灭门惨案捡回一条命回来之后,她便就是这个样子了,可是这也没什么,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相反,感恩的很,如果不是霍存,她根本都不可能活得下来,她这新生的机会都是霍存给的,余生原本也不打算再有什么别的希冀,只盼着能守护好霍存便是了却最大的心愿,无憾无悔了。
至于宗继,他们两个人的事情,真的是个困扰她十分严重的麻烦,偏偏最糟心的还不是宗继对于她的执着,而是她自己不能决绝地回绝了宗继,自己还这样的割舍不下。
她反倒怀念风起云涌的日子,每天都有事情要干,大敌当前不会分心,专心专意地做好手头的事情就好,也没那个功夫去考虑跟宗继的这些纠缠,可是偏偏眼下一片太平景象,风平浪静的,莫说天灾人祸,就连不同党派势力的斗争兼并都很少,那些大臣差不多都已经安下心来踏实做实事,有时候烦人也是烦在霍存后宫这些事儿上,唠唠叨叨的啰嗦不休,比自己家急着抱孙子还要着急。
这样的情况下,不光她杂念丛生,不得不正视跟宗继的这些藕断丝连,就连霍存都深陷其中不得解脱。在情义这些事情上,越是睿智的人,越是超脱不出来,像宗继这样眼光冷淡的,也都不能看破红尘俗世,一权一情,可算是把他支配得晕头转向,偏偏这样都没想过放弃放手,霍存偏执的性子是随了宗继的,不管自己是一时热度还是真的心生喜欢,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要她主动放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前阵子好不容易郑无止的出现打破了僵局,可是霍存还没彻底把对宗继的心思冷下来,这一夜春宵跟天降孕讯就又把这些努力达成的改变全都打回了原形……
如今霍存、郑无止、宗继、赵缜四个人都为情所伤,万分煎熬,还当局者迷,旁观者也不清,根本寻不出解决之道,照着这样一个比一个骄矜的性子再别扭下去,可就真的此恨绵绵无绝期了。
赵缜想干什么,宗继也拦不住她,眼下她就算是要跟宗继比试一场,宗继都未必能赢得了赵缜,更何况别的。
所以宗继也只好说服自己,无论如何赵缜这边安顿好了,他总归都是要过去探视霍存的,即便眼下是这样一言难尽的乱麻状态,看在霍存第一次已经给了他,还怀了孕的份儿上,他都不能不管她。
他的确无意于霍存,从前明明可以说明白好抽身而去的时候,他囿于权势不能开口,总是贪于曾经的储君如今的皇帝对于他的重用。
这份倚重带来的好处实在太大,失去之后的阻碍实在太多,叫他舍不去,所以一直误导霍存,明明给不了她结果,还要给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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