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酒下肚,终于,她两眼一黑陷入了肢体艰难的无知觉移动。
“来人!快来人啊!宣太医!陛下昏倒了!”宗继立刻夺门而出,冲着满院子的下人们大喊,下人们也立刻奔走相告,把信儿传到了太医署。
“快点儿,快点儿!”京娘鲜少这样的催别人了,一是不大礼貌,二则会使自己在众人面前留下不大好的印象。
可是霍存又这样莫名其妙地发晕,她怎么能不十万火急地联系太医给请过去看诊?
那匆匆赶来的院判捋着自己灰白色的长须,摇头晃脑地查探着皇帝陛下的脉象,重复了一遍又一便,终于选择相信了自己摸出来的脉象。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屋里问询赶来紧张地陪护着的一干人等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映熙率先呵斥他:“你这太医,是不是老糊涂了,陛下还在这里躺着不醒,你怎的说出这样的话?简直不知所谓!”
“喜讯!喜讯!陛下这是喜脉啊!”
京娘毕竟是年长女人,接受能力强一些,在众人还在巨大的震惊中没有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开始问询情况:“可是陛下眼下晕倒,似乎身体状况并不算太好……”
“此言甚是,陛下近日忧思过度,已经累及身体内里五脏六腑,幸而年轻,身体恢复快,算不得什么大毛病,好生养养就能回来,只是切记太过劳累。还有,有孕之后,酒水可切记不能再沾染,否则是损身更损胎儿啊!连茶水都最好别吃,白水足矣!”
院判老太医摇头晃脑地捋着胡子,细心耐心地嘱咐注意事项。
张映熙却是吓得不轻。倒不是因为他不愿意接受皇帝陛下怀了别人的孩子,而是因为进来他实在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带着皇帝陛下做了太多不适宜孕妇的活动,两个人对坐发呆,一呆就是一个半天也就罢了,毕竟不伤身体,就是占用了锻炼的机会可是霍存她极其喜欢看他舞剑招式,还时不常地上去与他交手两把,不管自己是否有兵刃,都直接一头热血地往上冲,不管不顾的。
“院判大人,可是近来陛下来我这至禧宫来得多,平时舞剑对招常有打打闹闹的,不知道有没有在不经意之间碰到过伤及过,甚至是否动了胎气都不知道。还……还有,今日还算幸运,只交手了三四个回合,只不过却因为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劝了陛下一起饮酒,这,这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张映熙面色苍白,不是担心自己会受到什么处置,而是担心自己无知的行径是否会对陛下与无辜的小生命产生恶劣的影响。
“还是那句话,幸亏陛下还年轻,小时候身子骨养得好,这些年有个大病小灾的都能克服过去,只不过也是不可能一点儿负面影响都没有的,到时候按着情况开几副方子排毒安胎,还可以补救。”
太医脾气和善,说话也一点儿不重,他一直负责诊断霍存身体状况,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过去鉴中宫请平安脉,并在回去之后写医案做分析,这十几年来积攒下来的经验,让他比霍存自己更加了解她的身体状况。
他当然是拣着好话说,能不得罪就谁都不得罪,才不会顺着某一方威逼利诱的方向说没良心的话,相反,他信奉得饶人处且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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