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着,是为了其他人能更好的活着,可是这一点能不能做到还未可知,为了她活着,已经先有许多人死去了。
这漫漫的帝王之路中,远不止梁文轩一个人的牺牲……
过去是,将来也是,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高位之下,阳光的背面,有太多幽魂作为牺牲品,才能成就绝世的丰功伟业。
这难道不与她的本愿相违背吗?
她实在疑惑极了,怎么都想不明白。
霍存想到了宗继,她的老师。
于是不顾其他人惊异的眼光,她迅速地站起身来,甚至带动了一股气流,把桌案上斜盖着一个镇纸的宣纸都被掀起了一个角,还撞得实木桌案发出了一沉重艰难的声响。
她什么也不管,直直地往召宁宫奔去。童年时这条从自己寝宫到父皇的宫殿,再从父皇处回去的路线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很急,但是又想不到要乘辇,只是自己魔怔似的坚定着一个目的地,不知疲倦地往前走。
刚刚过完年的召宁宫,已经不见半点儿喜庆气息的留存了。
自打上回宗继被霍存强令回宫养伤之后,召宁宫便再也没有开过大门了,虽然没有重兵把守,可是里面的人自己画地为牢,皇帝陛下也有并未言明的授意,聪明的人都知道绕道走,迟钝的人也知道随大流,远离这座跟秉华宫禁地紧紧相邻的宫殿,甚至已经有流言将神鬼之说穿凿附会,传说召宁宫不宜再靠近。
短短十天,像是彻底翻了天似的。备受荣宠、尊荣无限的召宁宫宣君成了坐冷板凳的耀武扬威横行无忌的赐闲宫端郎受了母家原高阳公府郑氏的影响,身价一落千丈,跟帝王也似乎貌合神离,不似往常亲密无间至禧宫的梁更衣莫名其妙就传出了死讯,还有明旨追封,嘉奖他救驾护驾有功,不知道是真事还是触了皇帝陛下的逆鳞,随随便便被找了个由头了结了性命……
宫里的气氛并没有随着天下的安定而轻松下来,而是越发有山雨欲来的架势,大家都嗅出了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气息,只是低头做事,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看一眼。
霍存急匆匆徒步走到召宁宫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冷清萧条有玩万般肃杀的一幕。
从前召宁宫作为当今陛下的登机前的寝宫,虽说后来霍存登基被封了起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但还是勤加打理,谁也不敢怠慢,尽管没人造访,可是只是清净端穆,不见冷清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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