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几个人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可是何宾白倒只是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一言不发,一点儿不想出什么风头,这样低调起来简直比起常谦淳都不遑多让。
众人见从他这里扯不出什么更多的话题来,也没有打更多心思的意思,纷纷收回了目光。
倒是管昌遂坐下之后听着梁文轩这话不对劲,回了一句:“梁更衣说得也是,高半级也是高,在皇宫之中最为讲究的就是礼仪规矩、高下尊卑,即便是只比自己高了半级也是高,不能不敬,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管昌遂语气没什么凌厉的地方,可是话中的意思可就值得琢磨了。正六品比从六品高半级,梁文轩却不把他们三个高位放在眼中,只觉得是一样的六品,前几天还是平起平坐的采选,如今更加不愿意为他们早到见礼。可是七品的宫役虽说的确只是半个主子,却也只比从六品低半级,梁文轩却容不得季氏说他一嘴,直接疾言厉色地反驳。
管昌遂有意把这对上对下态度差异的双重标准给说了出口,刻意忽略了宫役这个位分只是半个主子身份的特殊与尴尬,只是比较这三等中间都只差半级的事情,夹在中间的梁文轩对上不恭敬却还要求下头的对他恭敬,这一席话不可谓不诛心,引得其他的宫役们都面色变黑了几分。
池泳惯是那样沉默的性子,众人都知道他老实,如今他也只是默默坐在那里,像个木桩一样。
常宣常谦淳倒是听出了管昌遂这话绵里藏针的用心,不过却没打算说破。他也是低着个头不吱声,不打算出头。
何宾白倒是抬起视线来看了一眼哑口无言的梁文轩,虽然没有明显的情绪流露,可是谁都是到那是不动声色的嫌弃。这样的人与他同等位分,再怎么没脾气的人都会觉得不舒服。
更何况是那些因为出身差一些,还在梁文轩位分之下的宫役们了。
如今管贵人是在场所有人中位分最高者,他这别有深意的话放出来谁都不敢接这个茬,可是又不能让他最后一问晾在那里没个着落。
正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季氏也不打算忍下这口气:“不过低正六品的三位郎君半级罢了,且这来的早晚也不是完全能够掌控得好的,梁更衣来迟一些,我等也不好说什么过度苛责。不过梁更衣可是我们几个中唯一一个跟着上位郎君的阁下从居至禧宫的,连同为从六品,排序位还在更衣前面的何选侍都只是从居管贵人的延宜宫的,人家张卿阁下可是从四品,高下悬殊立见,梁更衣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不会也对着张卿阁下使吧!”
这话更是把梁文轩又往风口浪尖上推了一步!
此时,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怎的,可是我至禧宫出了何事,连本宫都还不知道的事情,诸位郎君就已经开始议论起了?”
张映熙在路上等了年懿川一会儿,这时才到。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了里头有人议论拉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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