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宫锦情不自禁溢出一声冷笑,眼泪汹涌不止。
这一声冷笑着实刺痛了李承冕,他大踏一步来到笼边,伸手捏住了宫锦的下颌。
然后,他的无名指后移,准确地停在了宫锦后牙槽的一个位置。
那里,掏空的一颗牙齿里藏着一个毒药包,只要他用力捏碎,宫锦顷刻间就会香消玉殒。
“你是个、小人。”
宫锦吐字艰难,但她还是挑着眼尾,睨着他说完了这五个字。
李承冕勃然大怒,瞬间收紧了手指。
宫锦感觉到,有一小股烧喉的液体,滑过了咽喉。
她终于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眼眸之中的泪水却落得更快了。
李承冕松开手,粗暴地将大笑不止的宫锦掷于地上。
宫锦已经说不出一个字,她的喉咙早已被毒药灼烂。所以她的大笑,听起来就如一只破烂的风箱,只有粗重的哧哧喘息之声传到李承冕的耳畔。
李承冕恶狠狠地盯着喘息一声弱过一声的宫锦,嫌弃地抽出一条云纹丝帕擦了擦手。
宫锦的心再次倏然一痛,然后彻底没了气息。
这里,终于再度恢复了安静。
李承冕看着宫锦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淡淡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东边渐渐亮了起来。
可那红彤彤的、仿佛在夜间淬了哪位美人心血的太阳,却始终不曾从地平线下升起。
牢房枯树上栖落的乌鸦一直叫个不停,在硕大的枯树冠之间焦躁穿梭,两两相撞,撞得羽毛根根掉落。
野兽们被乌鸦叫得烦躁不安,疯狂地撞着囚笼,也跟着仰天长啸。
郭攸之就这样被硬生生给吵醒了。
“来人!”他大喝,“外面什么情况?你们暗军营原来天天早上都是这么叫主事官起床的?!”
一个侍卫闻声进来,禀道:“回主事官大人,听着似是牢房那边的乌鸦野兽们传出的噪音。原先并无此情况,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那还不带本官去看看?!”
郭攸之昨夜从宫中赶回来时已经丑时末了,满打满算,他现在也才睡了一个半时辰,是以心情很是烦躁。
“幸好昨夜幸王回城歇息去了,否则不得连累得本官也要挨骂?”
郭攸之接过侍卫递过来的衣裳披衣下床,趿了鞋子就往外走去。
唉,要不是他新官上任,还没摸清这里的情况,又怕真出了什么事因为自己一时贪睡出了大纰漏,他才懒得亲自去看呢。
侍卫引着郭攸之一路来到了审讯堂的半山腰牢房。
郭攸之只瞥了一眼牢房内的场景,就转过了头。
“你,去里面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些野兽难道都发了疯不成?”
郭攸之尽量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也尽量压抑着自己胃中的翻涌,指挥着引他前来的侍卫进去察看。
侍卫得令去了,很快就返回了郭攸之的身边。
“知道什么原因了吗?”郭攸之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主动附耳过去。
“回禀主事官大人,野兽们不知为何躁动,可属下却发现宫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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