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说了,这人所犯之事比我俩严重十倍还不止,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我估摸着啊……我俩受过的酷刑,他是一样也跑不了!”
听到这里,付良已经大致听懂了自己的处境,也明白了黑暗里二人的身份,便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试探地道:“敢问二位,你们所受酷刑,是什么?”
听到付良说话了,两道声音的主人齐齐一顿,随后竟然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两道声音的笑声极其古怪难听,一个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颈的困兽之声另一个则像是暴风雪中的一豆灯火,随时都能断了气。
令付良不自觉毛骨悚然。
可更为奇怪的是,这两道声音笑过之后,非但没有给他解答,反而就此沉默了下去,再也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动静。
地窖里瞬间静谧下来。
静到仿佛这里从始至终就只有付良一个人,刚刚的对话与声音,都是他自己的幻觉。
付良不禁冷汗淋漓。
地窖中设有狭长的风道,夜里浸着雨意的凉风从风道里呼呼地刮进来。
付良本就穿得单薄,连吓带冻,此时他从脚尖儿开始直到头发尖儿,一直寒战不已。
他想起那位大人告诉他不必惊慌之后又说的一句话:“你若真的不幸被擒了,也不要惊慌,只要你闭紧嘴,你的家人便会安然无恙。否则……”
剩下的话,那位大人没有说尽。
但也不必他说尽,付良都懂。
他甚至懂得,就算他当时一时逃脱了,他留在京城中的家眷也会很惨。
这位大人对那些如花似玉、楚楚可人的姑娘们都不曾有过一丝心软,说勒死就勒死,说烫死就烫死的,难道还会可怜他一家妇嬬老幼不成?
思及此,他决定不管这里是哪里,也不管刚刚是不是幻觉,都要咬紧牙关,死撑到底。
正在这时,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轻盈传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盏照亮此地的绣花风灯。
借着逐渐亮起的视线,付良急忙去看自己周围的情景。
这一看,直吓得他头晕目眩。
原来方才并不是他的幻觉,这个地窖之中,除了他以外,真的有两个人分别处在对面的左右角落里。
不过……
一个被无数道细红丝线缠住了脖子,那丝线两端分别被系在一座小型的风车之上,只要有风拂来,那丝线便会缠紧一分。
付良瞪大眼睛惊恐地从人看到风车,才知道那丝线原本是白色,那人脖子上的丝线不过是被鲜血洇红了而已。
而另一个则被卸了胳膊和腿,置在一个大酒坛子里,脸色煞白无血,眼神忽短忽长,真的随时都可能断气。
付良的脸色不禁惨白如纸,浑身都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摆子。
轻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视野也跟着越来越明亮。
付良凝神注意着地窖的楼梯入口。
忽然,那类似于人彘的虚弱声音幽幽地道:“小子,奉劝你一句,女侠问什么,你便说什么,千万别想着嘴硬,更别想着能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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