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越来越少,活到最后的人,却祈祷自己能早点儿死去,不再为人。
不过这场噩梦的中心,当属树上被束缚的囚犯,因为她每天都会目睹多次屠杀与啮噬。
那些兽都拴着长长的铁链,它们在她身边一尺距离,吃掉自己一息尚存的猎物。
那些兽张开血盆大口,用锋利的爪子够着那囚犯,有的只差分毫,有的抓尖触及,又岂止惊心动魄那么简单?
这中间的囚犯就是杨纤月。
她身上并没有太多伤痕,但她披头散发,精神崩溃,便溺了自己一身,喉咙已经暗哑,再不能惊喊出声。
李承稷驾着一匹黑马自京城内卷尘而来,湛泸早就等候在山脚下,恭敬地迎接他的到来。
“如何?”
李承稷勒停白兔,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扬给一个侍从。
湛泸并未回答李承稷的问题,只一双眼睛瞪大了,盯着那黑马看了又看,直到它被牵到一棵老榆树下栓好。
“王爷,白兔今天,怎么还编了个辫儿?”湛泸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闻言,李承稷挑眉看他,没好气地道:“你小子还好意思问本王?你都教了你媳妇什么东西,她怎么会想起来给本王的马编辫子?重点还是麻花的!”
说起了这个,李承稷也忍不住看向了正在那边吃着青草的白兔。
可待得目光触及了那被吐蕊编成了麻花辫的马鬃,立刻又辣眼睛地收了回来,再次凝住湛泸。
湛泸一听这麻花辫是吐蕊的杰作,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心虚地别过头。
“咳咳,王爷,杨纤月的情况比较复杂,要不咱们边上山边说?”
“你给本王先把白兔的麻花辫解释清楚。”李承稷冷寒着脸,一眼看穿湛泸不甚高明的转移话题之技。
湛泸避无可避,只能摸了摸鼻子老实交代:“王爷……这事其实都怪属下。是属下跟吐蕊说,属下先前惹了王爷不快,请她务必帮属下想法子多多挽回。”
湛泸这么一说,李承稷便也想起了上次在隆安街时,对方为其找来的送苏姑娘回鹳雀楼的马车。
为此,他确实生气罚了湛泸一通。
可是……
“吐蕊帮你便帮你,平日里多多照顾一下本王的衣食便也罢了,折腾本王的白兔是怎么回事?”
“可能……她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吧。”湛泸硬着头皮扯出笑脸,“上次的问题出在马身上,女孩子的头脑都很简单,能想到对王爷的白兔下手,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承稷:“……”
到底是女孩子的头脑都很简单,还是就他媳妇的如此简单?
对于湛泸这种明显企图拖全部姑娘下水、只求保住自家媳妇的行为,李承稷表示……
算了,他还是办正事吧。
他父皇免了他今日进宫谢恩,可不是让他将时间花在这上头的。
遂对湛泸说道:“去找一个机灵的人给本王的白兔把那麻花辫解开,然后速速过来!”
说完,李承稷便率先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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