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质疑的人是他呀!
遇着了他,她当然是不自觉地就顺着他的思路思索下去。同时,也正是因为更为相信他,才一五一十全部如实说明。
李承稷一时没有说话。
苏青云兀自恼了一会儿,转念想到他们才见面四次,他也确实是在公事公办地质疑她,不禁泄了一口气。
唉,还是那个道理,谁让自己的上一世犯浑了呢?
这都是债啊!
李承稷仔细观察着苏青云的反应,见对面的小姑娘忽而气恼,又忽而自叹,不禁迷惑。
他审案也有不少年了,什么样复杂的人心没有见过,为何这一刻忽而看不透面前小姑娘的脑瓜子里在想什么?
苏青云自顾自泄气了一会儿,重新开口道:“那恭王殿下既是有怀疑,便直接问吧。若要我前往暗军营里配合,也是使得的。”
反正生气是不可能真生气的,那除了配合他,还能怎么着呢?
苏青云放弃地想着。
李承稷闻言一愣,有点惊异于对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而且,一般人说这种话,要么是仗着他不可能真的因为这样的细枝末节就将人带走而放大话要么是担心败露,顺势装无辜装可怜。
唯有对面小姑娘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同时配以她微微耷拉下去的脑袋,仿佛全身都写着“虽然我有点心痛你不相信我,但我还是要宠着你让你随便作”。
李承稷蓦然一噎,只能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道出来:“本王主要是对你的丫鬟起了疑心。至于相府与苏姑娘,本朝应当还不至于乱至这种程度,世家与高官都有羌胡细作的接应人。”
这是大实话,一个朝代,再是千疮百孔,也不至于世家权臣个个都喜欢勾结外邦吧?
再者,这些隐伏在京都的羌胡细作多是旧朝遗留下来的,他们勾结上百年世家的可能性有。
勾结上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丞相大人,确实是不太可能的。
他也只是稍微疑心一下。
但春枝的出现过于巧合,他不得不仔细查一查。
“恭王殿下这么说,我心中有数了。”苏青云不因他放过了自己而过度高兴,只认真道:“恭王殿下若是要带走她,随时可以若是觉得暂时不宜打草惊蛇,从今以后我会帮恭王殿下盯着她的一言一行。”
闻言,李承稷略一沉吟,便也顺势道:“那便有劳苏姑娘暂时先帮本王盯着了。”
京都城中的细作上次已经被清洗过一次,上三层也捉住了几人,剩下的确实不宜操之过急。
更何况,杨纤月刚刚被抓,若是贸然行动,剩下的肯定会蛰伏得更深,倒不如先抓着一个线头,慢慢养一养。
说罢了正事,二人一时便没了什么话好说。
苏青云纠结了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道:“恭王殿下,有一事……臣女还想亲自问问您的意思。”
听她言语间蓦然客气了许多,李承稷不禁神情一震,一股略带羞涩的预感不知为何就涌上了心头。
但他料想苏青云再是言语无忌,总归分寸还是能拿捏得住的,便强自平静且大方地道:“苏姑娘既是想问,便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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