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算是对,怎样才算是错呢?
曾经困扰着她的问题,如今已经不需要再去分辨。
她只需要看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可以,朝着那个目标努力前行,就够了。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从低迷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即使她一直沉迷于悲痛中,如今的一切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百里宏死了,可她还依旧活着,并且要一直活下去。
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她,除了她自己。
很快,裴后便重新振作了起来,重新开始审视着如今的形式,规划之后的方向。
这么多年来的一切,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句话从来都不适用于她。
百里宏死后,冀文帝就只剩下两个儿子。
一个是百里凉介,一个是百里奚仲。
百里奚仲的母妃健在,并且位分还不低。
这种情况下就算她真的站在百里奚仲那一边,对于他们也只是锦添花而已。
而且若是百里奚仲今后登了那个位置,那么这后宫中就有两位太后。
一个是亲生母亲,一个只是名义的母亲而已,孰亲孰远,一眼便知。
狡兔死,走狗烹。
估计真等到那时候,这后宫中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做一个毫无实权的太后?
她才不要。
况且这锦添花哪有雪中送炭来的珍贵。
对于百里奚仲来说,她的存在并非是独一无二,他也不会完全依附于她。
既然如此,那她当然要换一个目标。
不管处于什么情况下只能依赖她的目标。
想来最符合她要求的就只有百里凉介。
百里凉介得亲生母亲早就已经死了,而且身后没有母族作为支撑,除了她以外,没有人可以成为她的一靠。
再加百里凉介身为太子,继承大统是顺理成章的事,只要她帮着他守住这个位置,那么成为皇帝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百里凉介不要出什么大差错,那么就没有什么问题。
以百里凉介这副模样,就算扶持他坐了那个位置,也对自己造成不了什么威胁,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之后的事。
而且或许她还可以拥有更多。
比如无的权力。
以百里凉介的能力和背景,真的可以管理好一个国家吗?
虽说他身边有南轲这个南国公主,但是到时候整个冀朝都在她手,她又何必畏惧这么一个小公主呢?
到时候若是南轲安分,那么她自然会给她一个容身之所,但若那时他们还不知好歹的话,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冀朝和南国相距万里,谁又能知道所谓的真相呢?
比起成为一个无实权的太后,还是百里凉介这儿适合她。
只不过有一点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当初她一力打压百里凉介,如今却要捧着他、保护他。
说实话她恨不得他死。
要说这宫里谁是最希望百里凉介死的人,可能就是她了吧。
让人觉得可笑的是,明明她那么恨这个人,如今却要将他护于羽翼之下,帮他抵挡住任何可能会伤害他的一切。
真是讽刺。
裴后冷笑一声,喃喃道,“先皇后你看到了吗,如今我的儿子已经死了,而你的儿子却还好好活在世,之后我还要想尽办法去保护他。如果你知道这一切的话,估计还不知道会怎么取笑我吧。可惜啊,这一切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就算我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但是还是我赢。”
从先皇后死的那一刻开始,赢得人就是她,并且只会是她。
迎春候在一旁,看着裴后的模样,心里不由有些担心。
皇后娘娘现在的模样看去有些不太正常,每次只要皇后娘娘开始念叨先皇后的时候,那就表明她已经开始烦躁不安。
“皇后娘娘,您……还好吗?”
“迎春。”裴后垂着眼,面容平静,“你说宏儿的死,是不是报应呢?”
迎春显然没有想到皇后居然会问自己这个的问题,不由一惊。
“皇后娘娘,您怎么能这么想呢?三殿下他是被人害死的,怎么可能会是报应呢?”
“是啊,就是因为是被人害死,所以我才这么说。这些年来宏儿的所作所为我也都看在眼里,但是我却从来都没有去阻止过。原本我就已经逼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了,所以在其他方面我都尽量给他自由。若是所有的事我都管的死死的,那样未免逼得太紧,所以我一直以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次看到那个内侍的供词,我才知道原来影响成败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往往只是一个小细节而已。”
“我从来都没有将那些内侍宫女们放在眼里,他们对于我来说并不算是一条命,他们只是一个物件,就像那个花瓶、或者这套茶具。不,可能他们在我眼里连这些物件都不如,只是一群不值钱的物件罢了。”
裴后的眼神很空,只是那样虚虚的盯着一个地方,眼里没有丝毫情绪。
迎春见状,连忙安抚道,“娘娘这么想也没错,奴才本就命贱,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主子的,若是主子让我们去死,那也是我们的荣幸。”
裴后自嘲一笑,“人啊,最难能可贵的就是各不相同,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你不能代表我,我也不能代表你。我知道迎春你很忠心,也知道你是真如此想,但是这不代表着这皇宫里所有的奴才都是如此。”
“一个奴才就敢起谋杀主子的念头,要不就是他不认命,不认为自己是个奴才;要不就是认命,觉得自己就是个奴才。”
“迎春你说,这个人是前者还是后者?”
迎春蹙着眉,仔细揣摩着裴后这几句话。
她不该懂这话里的意思,所以也不知道裴后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迎春低下头,有些羞愧,“回娘娘,奴婢没有明白。”
裴后笑了笑,竟开始解释了起来。
“一个人的奴性若是不够完全,那么在受到欺辱的时候便会想着奥反抗,而一个人若是具备着完全的奴性,那么他就只会听命于人。我认为那个内侍应该是后者,他很可能只是一个棋子罢了,背后下棋的人才是凶手。”
“他们把这个替罪羊推出来,就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为了交一份答卷。陛下只是想要一个结果而已,只要这个结果合理,那么他便会按照这个台阶走下去。说起来也是,宏儿是我的孩子,他恨毒了我,怎么可能会把宏儿放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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