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人间已霞光熠熠,云头处的日光还纠缠着迟迟未走,斑驳的云端卧坐的祝景禹单手枕着脑袋闭着眼细细聆听人间喧嚣之音。
人间幸福不过如此,炊烟,饭香,以及家人入夜归家,比起仙者年年往复,淡漠如水的日子又如何?他不知道!
随着地处沧月洲的文宋王朝天灾过去,他可以看到整洲各地的绿色正渐渐往文宋王朝蔓延,相信她身处的王城内定会恢复往昔最耀眼的繁华。
“驾!驾!”
一女子踏马之声骤然入耳,他睁开眼,穿过层层软云,见长街之上一抹红色。
又是她!
谭娇将马停在府门口后,侧门钻出一个身形佝偻,但衣着华丽,两鬓稍斑白的中年妇女,正急匆匆地上去与谭娇说:“我的小郡主,你怎么才回来,谭王爷此刻已大发雷霆,正坐在堂上等你回来兴师问罪呢!”
“啊?”谭娇心虚着道:“我到底又做错什么了,我爹又要兴师问罪?”
三天兴师问罪三回,作为家教严格,又生性洒脱的她真是生在豪门苦不堪言,谭娇全身瘫软,本来今日的好心情又被她爹给抹杀了。
中年妇女附上谭娇的耳:“今日郡主的教书先生在府内已等了整整一日,怎奈又碰上刚回府的谭王爷,便将郡主一日未见踪影的事情告知王爷,王爷手底下的人又将郡主今日去收租子的事情抖了出来,恐怕今晚,郡主可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谭娇真服了这些靠着嚼舌根领俸禄的家伙,若不是他们,她的某些壮举又怎会让爹爹知晓?
中年妇女心疼地将谭娇推进府门,谭娇回头欲哭无泪:“可是...可是前几日我手上的板花儿才刚好......”
中年妇女叹了口气,也希望郡主能吸取此次的教训,便没有像往日般纵容:“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谭娇抬手望望上面还残留的印记,憋着眼泪抬头望着满天霞光,又伸出食指指着云端上:“老天爷,你为何不做个孽,让本郡主好好活着?”
刚巧指着满脸无辜的祝景禹,他依旧饶有兴趣地坐在云端看戏:“原来,小郡主的日子也如此烦忧啊。”
谭娇扶着门框伸头往堂内偷偷望一眼,爹爹果真背对着她立在堂内仰望着墙上一幅山水大画,看他腰后扣着的手紧紧而握的样子,她清楚的知道,她此生休矣!
蹑手蹑脚地抬步过了高高门槛儿,又试探性地发出一些声响以此来告知爹爹她来了。没错,在犯错的时候能不开口尽量不开口!
“你好大的胆子!”谭左王爷大喝,其势比千万大军还令她恐惧。
谭娇“哐当”一声就是跪地求饶,此时最好的方法便是先认错为上策,但她认错的方式万变不离其宗——苦肉计!
“爹,女儿知错了,您若气还未消,便打我一顿好了,女儿保证不哭!”
以退为进,此计妙到多次她的小命都是这般换回来的!
谭左王爷点点头,语出惊人:“来人,上戒尺!”
意料之外,谭娇抬头惊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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