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步兵团兵分六路,分别前往玉秀峰、27号公路287公里处收费站、古洛河渡口、鹰嘴山、北溪镇以及554高地,建立阻击阵地,掩护平民撤退,告诉李壮汉,平民没有撤完,他们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阻击阵地上!”
心如刀割。
留给李壮汉的,就只有一个团的步兵,装甲车和坦克加起来都不到二百辆。
这么少的兵力,却还要兵分六路,还要守卫六处阵地,这命令,根本就是在让他们送死。
可是,为了根据地近十万百姓,只能如此!
“参谋长,步兵团回电。”
“念!”
“大统领,你放心好了,我老李就算是把命填上,也绝不让一个杂碎越过防线!”
海盗出身的李壮汉,根本不懂军队电文的格式,说的话,依旧是上不了台面的白话。
可是,没人取笑他。
相比较于蔡家的那些杂碎,李壮汉这个海盗,正直一万倍、善良一万倍,他,才是真正的战士。
许太白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喃喃自语:“这个憨货!”
……
憨货并不憨。
萨尔齐庄园外的军营内,全副武装的李壮汉站到了一辆坦克上。
“弟兄们,我老李今天要失言了!”
“我说过,等战争胜利,等逐琉星回归太夏联邦,就请大家伙喝酒,就带大家伙一起去当遨啸星空的海盗!”
“对不起,要让大家失望了!”
“大统领刚刚下了命令,要我们兵分六路,阻击来犯之敌,一个团,阻击至少三个师的敌人,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一个团,阻击三个师?
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根本就是在让大家伙去送死!
为什么?
为什么!
怒火在军队中蔓延,任谁被要求去送死,都会心生怒气。
可是。
“我们没得选!”
李壮汉一声暴喝,须发怒张。
“就在刚才,三岔村、启恒镇、宁远村等数个地方遭到敌人攻击。”
“这些地方没有阵地、没有士兵,全是一些平民,是我们的父老、我们的乡亲!”
“死了,他们都死了,死在了那些杂碎的屠刀之下!”
怒火,充斥在李壮汉的胸膛,也充斥在所有士兵的心头。
声音,有些哽咽。
“我记得,半个月前,我去启恒镇征兵的时候,那里的乡亲很热情,那里的酒,很香!”
“我记得,我曾经向他们承诺过,逐流革命军必将取得胜利,贵族必将被推翻,所有平民,都能过上好日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失言了!”
两米多的壮汉,却如一个孩子般,痛哭流涕。
这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哀伤,感染了所有人,悲伤,如巨石,压在所有人的心头,被压制的怒火,如火山,蓄势待发。
李壮汉猛地擦了一把眼泪,声音一厉。
“失言的不只是我,还有你,还有你,我们所有人!”
“他们那么信任我们,甚至是崇拜我们,结果呢,在他们面对敌人屠刀的时候,我们不在他们身边,当他们哀嚎、祈祷、渴盼的时候,我们却龟缩在这里,我们是罪人,不可饶恕的罪人!”
“现在,到了我们赎罪的时候了!”
“拿起你们的枪,背上你们的弹药,以罪人的身份,以赎罪的名义,坚守阻击阵地,掩护百姓撤退,这一次,我们绝不再让他们失望了,战斗,死战!”
军号嘹亮。
双目赤红的士兵,分成六路,奔赴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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