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在自己屋中毙命,显然是亲近之人所为。春竹,这安宁村,除了你,还有谁能够做到?”沈攸宁笑意清浅,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落在春竹身上!
“你……你胡说!我怎会害陈公子……”春竹仍下意识反驳,可撑在地面瑟瑟发抖的手,还有苍白的脸色,让人不得不生疑。
“你莫不是忘了,前几日被陈公子当众施暴,腹中胎儿因此没了。这件事,所有人都看着呢……这样的动机,难道还不够吗?”
轻描淡写一句话,却好似晴天霹雳。
这时一名衙役闯入堂中,对着两位大人行了一礼,“大人,这是在陈兴公子身上发现的。”
师爷连忙上前接过,那证物竟是女子的绣帕,展开后,那绣帕一角清楚绣着“春竹”二字。
春竹脸色惨白如纸,身子猛地一晃,瘫坐在地上,她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是她前几日丢的绣帕,怎么会在陈兴身上!
春竹慌乱不已,她下手的时候,分明什么也没留下……
高廉冷哼一声,低着嗓音看向乞丐,“既然陈兴命案已定,那陈仕林一案人证与仵作之言明显相矛盾,又是怎么一回事。”
堂中沉闷的气氛顿时压在乞丐身上,那乞丐哆哆嗦嗦,随着那惊木一拍,他就什么都招了,“我招!我招!那一日我根本就没去山上,是一个女子拿钱给我,让我做伪证!”
他从袖间掏出一袋银两,衙役拿起呈上,那县令目光往下一移,钱袋偏于女子所用,那低下清清楚楚绣着“春竹”二字。
所有证据指向春竹,春竹那混沌的思绪在看到钱袋后尽数扫去,她疯了一样站起身来,“不!我没有做过这件事情!是有人陷害我!”
说着,她看到跪在前方的沈攸宁,像是魔怔了般,突然上前狠狠踢了她一脚,继而抓着她头发揪起,那模样渗人无比。
她疯了般大喊,“说!是不是你杀了陈仕林,是不是你派人陷害我!”
高廉见状,拍案起身猛地怒喝,“岂有此理,还不快将那毒妇拉开!”
立在两侧的衙役冲上前押制住发狂的春竹。
杏竹挤在百姓之中提心吊胆的看审,见春竹出手,不管不顾,猛地冲进衙门死死护住沈攸宁。
沈攸宁垂眸,慢条斯理的理平缭乱的头发。
她冷眼看着春竹,无悲无喜。
陈兴案已结,陈仕林一案与沈攸宁无关,真凶却不知在何处,无人证物证,只能算空头案处理。
似是有人认出了沈攸宁,人群之中忽然高呼一声,“这不是那日在陈兴手下救了猎户父女的女子吗!”
众人仔细看去,还真是!
那‘不畏强权’的赞美声继而连三响起。
不知谁打开了突破口,那百姓纷纷涌进衙门,高声诉着要报案。
诉案内容,无一不是关于陈兴与陈仕林二人胡作非为之事。
他们听说朝廷派了大官,纷纷诉着民怨。
县令大人听百姓皆是指责自己,身子一软瘫在椅子上。
“贱人,还我仕林的命来!”
那尖锐的嗓音在大堂之中清晰响起,人群避开一条道路,指尖杜大娘阴沉着脸踏入衙门,也不管台上站着何人,见到沈攸宁便抬脚一踹,随后那长满粗粝茧子的厚掌猛地扇下。
杜大娘这一吼一打,所有人呆若木鸡,整个堂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沈攸宁闷声痛呼,面对浑身暴戾的杜大娘,只是抬臂护住重要部位,垂下的眼眸却依旧沉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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