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要给我一张地图的吗?
我的地图呢?你是用意念传给我了还是怎么着?
唉,算了算了,看他那个样子也不太好去打扰他。立羽摇了摇头,转过身,却看到不远处的冲天火光,就像是埋葬在沙漠深处的太阳被解放,炽热的金红色光柱直冲云霄。
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烈焰和狂暴的高温只不过是一个先兆,立羽曾经感受过相似的力量——就在他父亲提议来一场赛跑的那天。
那一天,万物尽焚,无论是侥幸活着的,还是已然死去的一切,皆在颜色怪异的火焰中灰飞烟灭。
……
炽热的熔浆包裹着像是铺撒着一层灰烬的紫黑色甲壳,不安的巨兽正疯狂的撞击着四周的沙狱,企图逃离。在他试图逃逸的过程中,极其炽热的火焰从甲壳下的角质利齿之间喷出,空气也为之翻腾爆裂,噼啪作响。
“安静点。”鼠王用拐杖顿地。
名为熔火的恐怖怪物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但最终还是没敢反抗鼠王的命令,退却了几分。
刚才的金红色火柱就是熔火的力量,大多数昆虫都需要蜕皮,脱下来的皮和本体一模一样,像是蜡像。尽管熔火并非昆虫一属,但他同样也会蜕皮,蜕下来的甲壳是半透明的,有水晶般的质感。
它们一族一生要经过三次蜕皮,每一次蜕皮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最早的那次蜕皮只需要三个月,中间那次需要六个月,而最后一次甚至长达一年。同时,正处于蜕皮期的他们,力量会随着蜕皮逐渐接近尾声而愈发虚弱。
但只要撑过了这段,伴随着漫长的蜕皮结束一同到来的,还有他们一族与生俱来的力量。
“……很好。”鼠王的嘴角露出一抹诡秘的笑容,“坚持住,我的老朋友,这一天你我都等待的太久。”
回应鼠王的是一声狂暴的咆哮,熔火又翻腾起来,庞大的身躯卷起地狱的波动,赤金色的岩浆狠狠拍在岩壁上,嘶嘶作声。
“父亲,”林雨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我担心他们会……”
“没关系,除了魏彦吾那老家伙没人猜得出来这是什么,他们顶多把这当成一场独特的烟火盛典罢了。”
“这和烟火盛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如果被发现了的话……”
鼠王摆了摆手,打断了她:“还有什么其他事情么?”
林雨霞沉默了一下:“那两个喀兰贸易的家伙似乎猜到什么了,需要出手干涉么?”
“喀兰贸易……由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领导么?不用管他了,我没兴趣和野心勃勃的年轻人下棋。他是个好棋手,但太年轻了,现在这盘残局虽然是我们占优势,也保不齐会被吃掉什么重要的棋子。”
“您的意思是,就放任他们这样四处寻找吗?”
“诗怀雅警官呢?”鼠王突然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林雨霞皱了皱眉,显然不知道鼠王的用意:“已经派人遣送回龙门近卫局了。”
“黑暗天幕有没有什么动作?”
“暂时没有收获。”
鼠王平静的看着翻腾的巨兽,水晶般的坚硬角质正从它身上缓缓剥离,落入暗红色的熔岩深处,溅起金色的灼热光点:“放心吧,喀兰贸易的那帮家伙很快就会被别的事情引开了。”
林雨霞有些疑惑,但见鼠王返身淡笑,红水晶似的眼睛里隐藏着点点寒星:“之前我对自己的推论还有些疑惑,但现在我已经完全明白了——克瑞伊真正的目的不是般若,那只是他用来骗取同伴信任的手段而已。”
“那他是……”
“他要复仇,但不是向龙门,也不是对我们的小老虎警官。他的目标就是白尔斯,因为他拥有那柄剑!”
“就是……白尔斯?”林雨霞回想起之前那个在巷子里除了耍点小聪明什么都不敢做的怂包,一时间对世界的认知似乎有些扭曲,“就凭他?先不说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克瑞伊的目标是他,他完全有无数种办法悄无声息的杀了他离开!”
“不,”“鼠王摇头,”杀了他当然很简单,你我都可以看出来,他不过是个冒牌货——那柄剑还没有彻底对他敞开怀抱,他们只是被命运捆绑在一起,就像是超市货架上打包出售的商品,其中有一个肯定是快过期的烂货。”
林雨霞彻底困惑了,心理学课也不会教他怎么跟别人勾心斗角,在这一点上他还是不如鼠王老油条。
“——他有别的目的,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所以才会如此坚定不移的来到这里。”
“他原本的目标很可能并不是白尔斯,而是那柄剑原先的主人,之前他应该是在确认一些东西:比如说,有关于那把剑能否更换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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