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那日还有谁,也不知道你母亲去见的是谁,我见到她时,她已经在大火中失去意识了。”霍辰顿了顿,似是回想起当年那日的场景,此时这话,是认真回答的。
“相爷可知,我最初知道此事时,信了几分?”
“……”
“漆丘。”
这是那日在霍府的书房,凤卿得到的唯一的明确的答案,只是她不知,霍相并未同她撒谎,当年九屈寺大火,内情便只有萧斯云一人知道,她去见谁,谁都不知道,就如同她每三个月会去寺中礼佛还愿一般平常,寻不出半分漏洞。而他暗中查了多年,也不过知道,隐约与漆丘,脱不开关系。
“公主,公主。”
还未出相府,便见着一个模样慌张跑来的婢女,絮兰见是府中之人,蹬了她一眼,咳了一声,婢女马上理了理衣袖,端正规矩的走过来,行了礼:“启禀公主,宫里张公公在府中等您接旨。”
接旨?莫不是昨日一事,凤卿若有所思,步子也跟着加快了,往霍府门口走去,正好遇见霍辰,凤卿脑中里只萦绕着方才霍钊说的那个女子,即使她知道,她应该相信他,可心中就是气不过,便就没理他,径直出了门。
霍辰有些愣,有些不解,但还是马上转身追了过去:“凤卿。”
凤卿没回头,只停了下脚步:“府上有事,先回去了。”
看着马车愈走愈远,霍辰脸色也越来越沉的厉害。身旁的管家见了,犹豫着往前走了几步到霍辰身后,轻声道:“二爷,方才公主来时,碰见了大公子。”
霍钊?霍辰还是没说话,望着马车逐渐绝尘的背影,眉头逐渐皱起,站了会,什么都没说转身便往霆院去了。他倒是要看看,他那个好兄长要造个什么势。
回到府中接了旨,送走了张公公等人,便到了午膳的时候,看着清一色的素食,凤卿实在疑惑,虽看着小庚吃的津津有味的,又难免忧心他的身体:“府上缺银子吗,这……怎的一桌素食?”
“禀公主,是……是喜池姑娘放走了膳房买的活物,奴婢等……拦不住。”一旁一个婢女应了声。
“为何?”
“喜池姑娘说,她能听见那肉鸡在说话求饶,实在狠不下心。”
“……备马,叫她去门口等我。”
“是。”
两匹马停在了九屈寺门口,那九屈寺地处皇城,香火仍旺,来来往往上香礼佛的百姓贵人络绎不绝。
“九屈寺……奴不解,公主来此地何为?”喜池越下马来,望着眼前金边亲笔的大门牌匾,有些不解。
凤卿跟着跳了下来,系了缰绳,提着裙摆就朝里边走去:“听说你通兽语?”
“回禀公主,略懂一二。”
“这寺中,二十年前发过一场大火,你可能知道那火是何人所为,又发生了何事?”
“奴尽力而为。”
进了九屈寺,便见得一个扫地僧,那僧人见她二人,放下扫把两手合十行了个礼:“两位施主可是进香?”
“我们找住持大师。”
“师父方出了门,施主可有何要事?”
“我二人是大理寺门下,为二十年前九屈寺大火一案而来,还请小师父行个方便,领我们去看看那日先后被困之处。”
“这……”
凤卿笑着拿出了陛下的令牌,递到那僧人面前:“陛下钦点,小师父不必担心。”
“既如此,你们随我来。”
到了那个房间,房间四处都是火烧以后的痕迹,许久没人住的模样,可却未落灰,像有人精心收拾一般。
“回禀公主,奴方才同赤鸟知道,当日并无异常,与公主若说一般无二,火起之前赤鸟拢共见过四人,衣衫华贵的秀美女子,衣着朴素的平常女子,深玄锦衣的束发男子,还是一僧人,它亦未曾见过放火之人。”
“衣着朴素的平常女子。”凤卿反复思索着那句话,“平常女子……”
“奴以为,那赤鸟年岁已久,怕有些许出入。”
“无妨,先回去吧。”
“诺。”
“喜池,你可否日后莫这一套聿朝周礼了,实在是让人拘束。”
“回禀公主,礼法道然不可忘,这天下本就是……”
“罢了罢了,随你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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