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眼神就一直落在那画上,恍惚着出了神,忽的就笑了,有些无奈一般摇了摇头:“罢了,你回去吧。”
听得这话,絮兰马上行了礼退了出去,走出那御书房,都不止松了一口气,手中甚至都捏出了冷汗。
而就在那天晚间,趁着夜色,那西北营的首帅,东皇城的怀化将军义无反顾的赶向了元峤山,途中,跑死了两匹马。
又是不巧,遇山门四闭不得入,那霍二爷又岂是知难而退之人,硬是徒手攀上了那断崖,即使那双手血痕累累,衣袍被挂得不成样子。那几千尺的断崖,他就那么攀上去了。
晚些时候,正要去后山的周邑发现了孤身一人衣衫褴褛满是血痕的正在大殿门口晃着的霍辰,转眼便拔了剑朝他刺过去,霍辰一向警觉,未见其人便先避开了那剑,转身后退几步起了架势拔出剑对着周邑。
周邑见到了他的面具。
“长安鬼面,你是霍辰?”
霍辰倒是十分讶异的,有些犹疑的紧了紧剑,眸子里的杀意淡了些,拖着有些嘶哑疲惫的嗓子:“你是谁?”
周邑收了剑,打量着他,自然也看清了他那沾满血的双手与破旧不堪的衣袍面色和缓了些:“我是周邑,凤卿的师兄。”
霍辰的剑往下垂了垂,顿了顿,终于放了下来,却还是沉着脸,看着周邑,满含冷意,没说话。
“公子痴情,又何必痴情。”
“她如何了?”
周邑沉默了,站在原地看了霍辰许久,摇了摇头,转身往另一边走去:“先把伤处理了。”
处理完伤,周邑将霍辰带去了冰窖。娑玄一人独立在冰窖门口望着斜上角露出的那块天空发着呆的模样,满面愁容,听着动静转身看到了周邑与霍辰,没什么反应,回过头去。
周邑快走几步过去拱手行了个礼:“师父,这位是长安的霍将军。”
娑玄没说话,干脆慢慢闭上了眼,背着手。
“见过前辈。”霍辰也拱手行了个礼。
“你找里面那个丫头?”
“是。”
“等吧。”娑玄深深叹了口气,意味深长。
霍辰就当真在那冰窖门口等了七日,直到第七日的太阳慢慢升了起来,冰窖中透进了一丝光,可冰窖中还是没有动静。临近夜半,冰窖的门缓缓打开了,霍辰想都没想就匆匆的起身跑了过去,没想因为腿软一下子跪倒了地上,又马上起身跑了进去。
凤卿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寒冰床上,安静祥和,面色惨白。霍辰突然就顿住了,不敢再往前走。
娑玄山人也是面色沉重,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却不见悲伤:“三日后,将她带回上唐。”
霍辰眼神逐渐变的狂躁,可慢慢的靠近凤卿又软了下来:“她会醒的。”
三日过的很快,三日后的元峤山依旧寂静。那天,在依旧闪耀的日光中,霍辰小心翼翼的抱着那个宣阳皇城里最明亮的女孩下了山,那674级台阶,他足足走了两个时辰。
下了山,赶了一日的路,便在乐夫镇歇了脚。那便是已经到了上唐的境内,只不过偏东了些,乐夫镇人烟稀少,也由于地处偏远,难以管理,村落散漫得很。
乐夫镇人烟少,客栈出入的自然也少。镇上的人见着霍辰的马车来了都难免多看了几眼,瞧那物样陈设,定是富贵人家的,又是生人,就多了几分好奇。
入夜,客栈四处静悄悄的,霍辰却久未入眠,不知何时,突然便听见旁边窸窸窣窣的低语声,披了件外衣出去,凤卿那间屋子门口竟空无一人,尤其那房门还落了道缝。
霍辰心头一惊,马上便快步走了进去,便看见了那屏风后的几道人影。
“这女子倒是真真的好看,我此生从未见过此般好看之人,倒是真像那天上的神仙一般。”
“确实好看,只可惜是个病秧子,动也不得,岂不难耐。”
……
突然一阵寒意,那几人转身便是霍辰脸上那万分瘆人的面具映入眼帘,一时间几人吓得不轻,慌了神,只哆嗦着贴着床帏不敢动作,房内只剩下那烛灯坠地的破碎的声音,异常刺耳。
“滚。”
霍辰一身怒意,明显脸色变了,快走几步反手一脸便将其中一人打在地上,还好是没开剑鞘,那人连滚带爬满脸慌张的马上就跑了出去,后面几人也跟着跑了出去。还没等霍辰走到凤卿的床榻边,便突然见那窗外越进来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手持长剑,目标明确。
霍辰反应迅速,马上便退后几步看清楚了,持剑相对。双方马上纠缠起来,霍辰一人是足以应对那些人的,甚至在还看清那些人手腕处都有一块紫青色烙印图案。
解决了最后一人,霍辰匆匆的跑过屏风去要去看凤卿如何了,可一过去便看见一个白衣女子提着有些赘余的衣摆站在床边,一脸迷茫的皱着眉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脚。听着声音马上抬头,对上霍辰的目光,霍辰愣住了,说不出话,眼眶慢慢的红了。
“霍将军,这衣服实在太长。”
“嗯。”
“霍将军,你怎么……发什么呆?”
“嗯。”
“霍辰?”
“你醒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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