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霍辰犹豫的看了看凤卿舞刀弄剑的方向,放茶杯的手顿了顿,眼里不知参杂了些什么颜色,前些日子他不知在心里演练了多久,可就是不敢开口,他本不是这么怂的人,若是战场上舞刀弄枪行军打仗的事还好说,可这次,也不知为何,他当真是不敢的。
“这长安城还有哪个女子会拒绝你霍大将军的送的物件儿?”程阜来了劲头,好奇的靠在桌子上偏过头去看着霍辰,追问着结果,如今整个长安甚至上唐都巴不得同霍辰攀上亲,夫家是陛下要动都得思量思量的相府,夫君又是战功赫赫的霍将军,这在长安都可以横着走了,还有谁会拒绝。
“看戏。”霍辰目不斜视,也不在意他问了什么。
而场上贺寅知一脸沮丧,便也干脆把剑丢在地上,顿了顿,试探性的看了凤卿一眼,默默碎步慢慢移动到身边,紧皱着眉轻声说道:“萧姐姐,这么些人,你给我留些面子。”
凤卿有些好笑,点了点头:“世子手下留情了。”
见着凤卿笑了,图达才马上过去给贺寅知拍着身上的灰尘,理了理衣袖,贺寅知看了她一眼推开他,转眼又对着凤卿一副笑脸。
凤卿说完便转身走到赵曼阳身边,朝她屈膝微微行了个点头礼:“曼阳,府中不便,那我便先回去了。”
赵曼阳才反应过来,连连应着“好”,再回头便看见正揉着肩膀的贺寅知,贺寅知看见她看自己,便握紧拳头瞪了回去,赵曼阳也不怕他了,就拉着赵嘉佲转身就走了。
图达悄悄靠近贺寅知,低声说道:“世子,这凤卿公主怎的也在长安?”
“你问我?你还问我?这不是该你先知道的。”贺寅知有些嫌弃的瞪了他一眼,有些无奈。
“是,图达的错,可是世子,你怎么还打不过凤卿公主?”
“你是猪脑子吗,就你话多!”
宫中。
陛下又在解着一盘死棋,这棋解了好些年,换了一局一局又一局,陛下倒是乐此不疲。张进悄悄的走着进来:“陛下。”
陛下扬了扬手,眼睛只盯着棋盘,拿着一颗黑子就顿住了,沉迷在棋盘中。
“陛下,今日那南州公主同抚木世子在马场起了冲突,听说,还动了手。”
“噢?”陛下倒是没什么大反应,在他印象中,有那丫头的地方,向来都是不得安逸的,摸了摸胡子,仔细思索着那棋怎么解。
“七殿下同十三公主也在场。”
“谁赢了?”
“听说是南州公主。”
陛下突然就放下了那颗黑子,一步破了那棋,笑着站了起来,动了动胳膊活动了身子,朝殿外走去:“那丫头倒是一点也没个女儿样子。”
张进附和着,忙跟在陛下身后,又顿了顿,看了看陛下的眼色,轻声道:“陛下,听说方才长秋殿请了张太医去,或是有喜了。”
陛下听着愣了愣,脸上依旧没有笑容,又落了颗子,张进没敢再说话了,宫中好些年没有喜事了,怕陛下也是如此想。
良久,听得陛下叹了口气,唤了声摆驾。
长秋殿中惠嫔裴凝正坐在正殿摸着肚子,喜形于色,她入宫十年,之前一八岁的儿子不知怎的大病而亡,如今又有了身孕,自然是欣喜的。
隔老远便听得陛下的笑声传了过来,人还未到先闻其声:“爱妃啊。”
裴凝也马上起身去迎接,笑着小心翼翼的慢步走过去便要行礼,陛下眼疾手快扶起她:“可找太医看过了?”
“是,找张太医把了脉,已经三个月了。”
“那便好。”陛下笑着扶着她坐下,看了看她的肚子,回头示意张进:“去挑些好东西送来长秋殿。”
惠嫔这些年来一向受宠,在宫中也是人尽皆知的,不光是出身名门,还有一层原因便是同先后有几分神似,而后者,占了大部分。
裴凝看着陛下高兴,有些试探的看了看他,随后笑着:“陛下,嫔妾斗胆,可否趁着这大喜给家中弟兄也谋个喜庆事?”
“是你那胞弟裴文新吧”陛下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也不看她,就看着她那肚子。她一向是不愿插手旁事,想来也只能是胞弟了。
“陛下圣明,文新一向温润,昨日母亲说他好似有意与那林家六小姐喜缔良缘,嫔妾便斗胆求陛下一道圣旨,择日……”
“准。”
而这圣旨很快便到了林裴两家,不同的是裴家的二少爷欣喜若狂,而那林家的六小姐一声不吭。
“如雪,那裴二少是家中独子,一心待你好,姐姐在宫里又受宠,你嫁过去是受不了委屈的。”林家主母拼命的劝说着林如雪,这孩子可怜,打小没了娘,她一向是当亲女儿疼,如今有了这好的婚事当然也是不希望她错过了。
林如雪却也只是默默的坐在一边,低着头,也不说话,一脸委屈的模样憋红了脸。
“你同她有什么好说的,这是圣上赐婚,她就是不嫁也得嫁!”林老爷倒是个暴躁性子,他一心只在商道,向来是没耐心在儿女身上,说完甩了袖子便扬长而去了。
“如雪……”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抬起头看着她,眼里饱含泪水的林如雪打断了:“可是母亲,那四少爷呢?”
“如雪,你听母亲说,这是圣旨,是陛下的旨意,便是母亲,也是帮不了你的。”林夫人蹲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劝道。林如雪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不一会儿又抽泣着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脸上却又带着笑:“母亲为我好如雪心里明白”林夫人叹了口气,心疼的给她擦拭着眼泪,些许无奈,可这是圣旨。
她自小眼瞧着这孩子长大,早也当她作亲生女儿一般,也清楚她同秦家那四少爷打小的情谊,本想着等哪天那秦家来提了亲,便就风风光光的将这丫头嫁了出去,可谁知道,宫里那位先了一步。
而彼时宫中靶场内,两个容貌俊俏的少年郎正兴致勃勃的在拉弓练靶,那绿色锦衣的是七皇子,一袭白衣的便是秦家的四少爷了。秦家是百年世家,在长安颇负盛名,家境富裕,家中子弟各个高中做官,门第清贵。而这四少秦垣也是长安知名的文武双全贵公子,得长安不少贵家小姐钟意。
赵嘉佲自是知道今日圣旨的消息的,也时不时的看看秦垣的脸色,他是知道秦垣和林家那小姐情投意合许多年了,如今冒出来个裴家,怕是不得善终了。
“秦垣,你方才入宫途中……可有听见什么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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