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凤卿还是要入宫的,昨日因旁事冲突,没来得及同陛下说起正事,山月阁在上唐尚未站稳脚跟,若是完整,还不如直接去宫里探一探那陛下的口风。
而御书房中的陛下正一门心思在批阅公文,房中还站着一位身着绿袍,头束玉冠,模样周正的男子,瞧着年尽二十的模样,那便是三皇子赵嘉术,荣贵妃膝下的长子,如今最得盛宠的“准太子”。
听着凤卿来了,陛下便也落了笔,边望着门口的方向。
“凤卿参见陛下,陛下万福。”凤卿提着衣摆慢慢过去行了个礼,还没注意到赵嘉术。
“起来吧,”陛下说着瞥了眼赵嘉术,走出案台朝凤卿过去,笑着抬了抬手,“这是朕的三皇子,你们应当还未见过。”
凤卿起身抬眸,正好与赵嘉术撞上目光,点了点头,先屈膝行礼:“三皇子。”
“公主。”赵嘉术微微回了神,立马回了礼。
“你先回去。”陛下看了凤卿一眼,朝赵嘉术道,这丫头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是。儿臣告退。”
见着赵嘉术走了,凤卿微微放松了些,走到一边将手中一直抱着的桃木盒子放到桌上,朝陛下笑着:“素闻陛下爱棋,凤卿有幸得了一白玉棋盘,陛下看看如何?”
……
而御书房外,赵嘉术深蹙着眉,背着手,边下台阶自言自语道:“这南州的公主似是颇得父皇欢心。”
身后的侍从紧跟着,其中一人轻声回道:“六州皆言这公主狂妄无礼,刁蛮任性,想是陛下看了南州的面子。”
赵嘉术微微偏头看了那人一眼,那人马上畏缩着头更低了些,不敢言语。他们私下都是认为这三殿下是最像陛下的,尤其是这捉摸不透的古怪性子。
“晚些你去曼阳宫中一趟。”
“是。”
御书房中陛下同凤卿下了好一会的棋,陛下倒是显而易见的高兴,自然而然的也就提了一句:“你这丫头难得开一次口,也不知是所为何事啊?”
“陛下明鉴,凤卿斗胆,不过是想找您打听一人。”
“噢?是谁。”
“萧斯云,南州人氏。陛下可有在长安何处听过此人?”
“长安各府家眷中,朕倒是未曾听闻。”
既是不在长安各府,那是在何处,莫不是真同阿嬷所说,是长安一打铁匠?那岂不如同大海捞针。不过瞧着陛下的反应,倒真像是从未听过一般,也不像是假话。
见着凤卿思索着出了神,陛下笑了笑,落了子:“凤卿啊,听闻你此前在六州游历,你以为,朕这大唐皇城比宫外,谁更甚之?”
“青周万重山,钴罕城,抚木十九部,漆丘卜干谷,南州花娆河,涂海之巅,与这厚重的宫城相比,无不甚之。”
陛下笑了,就连常伴君侧的李进都觉着好些年未见陛下如此爽朗的笑了。他就看着面前这个明亮的丫头,恍惚一如当年。
“我此前在抚木得了一话本,里头啊录的都是六州的一些个奇人异事,有趣得很,不如改日拿给陛下您瞧瞧?”
“那倒是极好的,莫说改日了,便就明日吧,朕这宫里倒真是需要你这个丫头来解解闷了。”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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