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个时辰,阿孤已经翻好了一垒地,他稍微走得远些,想锄出一条水沟来,清平一向雨水充沛,水沟挖得不深,作物便会被水淹。
他弯腰时,正看到顾娇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她穿的是他新作的衣衫,两人个子差不多高,她穿着却是有几分娇俏的味道。袖子微微挽起,露出一截藕白来。细腰轻掐,往上微微隆出些许。春风不识趣,吹着她鬓旁的两缕青丝,在她嫩白的脖子骚扰。阿孤眼神微微一暗,收敛少许情绪,起身说:“地里泥泞易滑,你还是回去罢。”
顾娇却好奇地四处张望:“这便是你的田地吗?”她记得那日她翻她的嫁妆单子,有良田一万亩,也不晓得一万亩是多少。
茅草屋后是几块零星荒地,不远处是稀疏的树林子,有几根绿竹穿插其中,一条清澈小溪蜿蜒而过,再远处,隐隐几座绵延大山,呀,和那些话本子中的世外桃花源何其相似。
阿孤笑道:“只有后头这几块是,再后头的那些树林,都是清平大户的。”
顾娇失望地说:“那没有竹笋吃了。”春笋炒火腿,是她最喜欢的一道菜了。
“若是想吃竹笋,只能到街上去买了。山上的竹子都是有主的,笋子自然也有主。”阿孤解释说。
哦,她还以为想挖就挖呢。
她将视线调回来:“那你准备种什么呢?”
阿孤埋头锄地:“种茄子和王瓜。”
顾娇又高兴了:“茄子很好吃,王瓜放在冰鉴里冰过,一口咬下去,胜过那鲜果。”
阿孤笑道:“茄子王瓜切条晒干,冬日里不缺菜。”
“是吗?我还没有吃过呢。”顾娇双眼又亮晶晶的,像偷偷下到凡间来的仙女。
“只是阿鸡爱在地里刨食,总把嫩苗啄了。是以每年只有几只。”阿孤微微带着喘,指着阿鸡说。
顾娇看看阿鸡,又看看周围,疑惑道:“你为何不将菜地围起来,这样阿鸡就不能啄掉嫩芽了。”
阿孤直起身子,摸摸脑袋,呵呵笑着:“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将菜地围起来呢。”
只可惜,周围除了一些杂草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充当做篱笆的东西,若不然,顾娇还真的想去拔两根来将菜地围上。她丝毫没有想起,自己不过是个临时住在这里的客人。
兴致勃勃的顾娇在地里转着,而后看到在离小溪不远的地方有几丛粉红的蔷薇开得极好,便走过去,想要摘几朵放在房中。蔷薇多刺,她尖起手指,小心翼翼地伸进花丛中。
阿孤也停下手中的活儿,朝不远处的一片野生荠菜走去。
半响后,顾娇捧着几朵娇艳的花儿,献宝般的来寻阿孤,阿孤手中也捧了一大把荠菜。
顾娇说:“花儿放在房中,定然好看。”
阿孤举举手中的荠菜,笑眯眯的:“荠菜鸡蛋羹也很是美味。”
阿孤给顾娇寻了一只质朴的陶罐,盛了清水,将那几朵娇艳的蔷薇花插进去,别有一番滋味。
顾娇将陶罐摆在妆桌上,越看越觉得好看。
从房中出来,她见到阿孤正在洗荠菜,也挽了袖子要来帮忙,阿孤正要说不用,她却捏着右手手指,一张小脸皱起:“好疼。”
原是一枚小小的刺陷入她圆润透白的手指里。没有发现的时候不觉得疼,如今瞧见刺在里头,她疼得几乎想要落泪,却又不敢,只将泪水汪汪地盛在眼中,让阿孤看了可怜又可疼。
他取来一根细长的针,银亮亮的很可怕,顾娇下意识地缩了缩。
阿孤却是犹豫了,左右看了一下,将针递给她:“你自己挑罢。”
顾娇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一双美目尽是谴责。
阿孤支支吾吾:“那什么……不方便……”
顾娇忽然明了,原来他是顾虑她。毕竟,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她默默地接过细针,左手捏着针,笨拙地扎向那枚刺。
掌上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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