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吓了一跳,但仍旧配合她。
彩云朝她扑上来,低声说:“源公子吩咐奴婢来帮大姑娘乔装打扮。”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去解顾娇身上的衣服。
顾娇下意识拉了一下衣衫。
彩云仍旧低声说:“大姑娘快快将衣衫换了。”
顾娇定睛一看,彩云手上拎着一件褐色短衣。她迟疑地看着彩云,试探道:“你怎么知道……”
彩云只朝她笑笑。
顾娇配合地转身,不过片刻,她身上便换上粗麻做的短衣,穿着身上略略有些不舒服。精致舒适的绣花软鞋也被换下,穿上一双,呃,似乎还有些奇怪气味的味道……顾娇赶快掩上鼻子。
彩云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是源公子专门熏的……”
说话间,彩云又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瓶子,手往里掏啊掏,掏出一坨奇怪的颜色,就往顾娇的脸上抹。
顾娇的内心:“……”我突然不想逃婚了可以吗?
一番涂抹之后,彩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而后又将顾娇的头发打散打乱,随便绾了一个高髻,再扣上一顶破破烂烂的帽儿。
彩云将顾娇推到镜前:“源公子说了,从现在开始,姑娘便是洗恭桶的小厮。”
顾娇看着镜中那个浑身脏兮兮的、满脸黑垢的人,再一次有了反悔的念头。这副打扮,莫说容氏认不得她了,就连她自己都有些晕乎乎的,仿佛在做一个有味道的梦一样。
彩云却是分外满意自己的手艺,她将顾娇往一个大箩筐里一推:“大姑娘,千万别弄出动静来。”
以一种十分诡异又难受的姿势蹲在箩筐中顾娇:“……”彩云,我会记住你的!
几件衣衫落在顾娇头上,将她严严实实的罩住,而后,像是有人抬起箩筐,顾娇蹲在箩筐中摇摇晃晃地觉着箩筐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一会儿又被放下,一会儿是喧闹的人声……最后都归于了寂静。
“姐姐,可以出来了。”是顾源的声音。
顾娇怒而揭衫而起,瞪圆了双眼看着面前的顾源。顾源仍旧是一身贵公子打扮,手上一把折扇,看起来风度翩翩。
顾源说:“等会姐姐便推了那独轮车,到秀金江边洗恭桶。”
顾娇气呼呼地说:“我怎么知道怎么走?”
顾源下巴朝旁边一奴:“他会带你去。”旁边一个同样是满脸黑垢的人,朝顾娇一笑,露出黄灿灿的牙齿。
顾娇:“……”
顾源潇洒地摇摇扇子:“洗恭桶的时候,你不慎跌下秀金江……”
顾娇踏出箩筐:“我要回去!”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顾源清清嗓子,压低声音,“到了秀金江边,有一艘开往永州的船只,只要你上了船,便有人接应你。接应你的人是于叔,于叔见过你,他记忆力极好,便是你化成灰也认得。”
听着倒是不坏,若是上了船,一路向南,又在船上,谅那陈家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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