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他那会儿一直在岸上,听见这家伙让自己打灯就一直打着手电,只看了个大概。
他倒是瞧见这小子逮住那女犯了,却没多久就被人家推开了,虽然说算意外,但当时跳水前离那女犯人最近的还是他,作为组长他也免不了要被纠责,但最惨的大约还是这小子自己吧。
但瞧他现在的状态,还是阅历少啊,想当年……
组长摇着头回警局了,那里有事情需要他处理,这儿会有别人看着。
让这小子自己好好琢磨吧。
第二日清晨,秋夕盯着日报上的头条,愣了片刻,将报纸收回,三人皆死,不会再有任何事情发生了,大概自己不需要再看报纸了。
离开之前,她该将这些报纸退订了,免得以后他们还会再送过来。
是时候走了吧……
秋夕走到老神官屋门前,立了半晌,转身回自己的屋子了。
她将那屋子重新整理一遍,叠被子的时候,不知怎的,她竟又顺势倒在了被子上,捏着被角,鼻尖发酸。
人们通常都会在冬天的时候思念夏天,又在夏天的时候思念冬天,她不知道自己将会去到哪里,是否会回到故土。
但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其实并不难捱,老神官对她是顶好的了,她远远看着那一个家庭的衰落粉碎,虽非亲历,却令她想起一些过去属于她自己的并不愉快的记忆。
萝西卡与塔玛尔两人,该怎么说呢。
秋夕打开窗户,外头啾啾鸟鸣如故,天气已经回暖,外头的空气透着光,被细密的树影挤破,却还是都溜进屋内。
秋收冬藏后,春日孕出的芽尖儿,在这初夏,生的正翠。
秋夕望了一会儿,将窗户擦了一遍,出门退订了报刊,又将手头的钱购置成老神官常用的东西,送进了教堂。
通常都在自己房内看书或者大厅祈祷的老神官瞧着秋夕在厨房忙活,搭在门框上的手指缩了缩,垂进自己的黑袍。
他的嘴唇嚅动几下,还是没说话。
直到几盘苹果派被放进烤炉,秋夕去摆桌子了。
他道:“什么时候走?”
秋夕顿了一下,擦擦桌子:“这几天吧。”
老神官没吭声,去热牛奶了,虽然这会儿还不是饭点。
他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
今天他给牛奶里加了两勺辣椒。
秋夕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往常他都是加一勺的。
过了一阵子难捱的静默后,老神官吃掉最后一口苹果派,忽地问道:“以后我的苹果派怎么办?”
秋夕摸摸鼻子,开始收拾盘子:“也许可以找别人来做……”
老神官就也跟着收拾盘子,有点不开心,随口道:“找谁?”
秋夕将盘子放进水池,挽起袖子:“我知道一个做饼挺好吃的人,也许苹果派她也会做……”
老神官走到秋夕旁边,把自己手上的盘子放进水池:“那试试也未尝不可。”
秋夕顿住,侧头看过去,却见他的神色里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她便道:“那就得你去跟人家商量了…”
老神官皱着眉,随即转身几步,将吃饭的小桌子收起来靠在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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