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嘿嘿地笑。
闲聊了一会，杨明秋看看表，说我来不及了。
李唯苇忙说：“你先去冲个澡吧，我帮你找衣服。”
有些朋友就是这样，即使再久不见，也丝毫都不生分。杨明秋到了李唯苇家也跟在自己家一样。
先去浴室冲了一个澡，围着浴巾出来就拉开李唯苇的衣帽间，从里面挑礼服。
清一色大牌。
李唯苇帮杨明秋挑选了一件黑色的法式小礼裙，利落裁剪，优雅温柔。搭配一双细高跟鞋，又挑了一条细细的项链给杨明秋。
贵的东西果然有道理，穿上以后，气质不凡。
杨明秋把头发挽起来，略施粉黛。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美。
李唯苇看着镜子里的杨明秋说：“真美。”
杨明秋得意地笑笑，拿起手包，套上羊绒大衣，准备出发。
李唯苇说：“我开车送你过去吧。顺便一会去接石凯。”
冬天的上海天黑的特别快，延安高架两旁灯火通明。
杨明秋到了场地，先去洗手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确认自己今天很美，才挺了挺身子，扬起笑容，走了出去。
杨明秋走到签到台前，礼仪小姐把金色的马克笔递给杨明秋，杨明秋挥手在签到墙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微笑致意以后，就进了场地。
会场里每一个人都打扮的光鲜亮丽，男人们穿着挺拔的西装，领带打成饱满的温莎结，注重细节的还搭配上精致的袖扣。
女人们更是不得了，穿着各种或得体或隆重的礼服，争奇斗艳，每一个人脸上都金灿灿的，像是不曾受过生活的苦。
大家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手中端着郁金香杯，交换名片，谈笑风生。
杨明秋迅速地融入到这个环境里。
周一文迎上来，笑着跟杨明秋打招呼。两人没聊几句，周一文身后钻出一个打扮略微浮夸的女人。
女人先客客气气地跟杨明秋打了招呼，互相换了一下名片。此后就再也没有看过杨明秋一眼，整个人都对着周一文，言笑晏晏。
杨明秋大概听了一会，觉出周一文和这女人关系有点苟且，找了个借口，就溜开了。
杨明秋想起周一文曾经对自己的那些示好，心里觉得好笑，还好自己也没当真，说不定周一文是个大散片，四处猎女。
想来也是，周一文这样的条件，身边肯定不会缺女人。
不过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想那么多干什么。
心里这么想，还是觉得有点失落。
杨明秋笑笑，把手里的香槟倒进嘴里，空杯子放在身边服务生的托盘里，又换了一杯新的。
杨明秋在会场上四处转悠，遇见认识的熟人，打招呼聊聊天。遇见不认识的同行，就上去换张名片。
整场酒会持续了两个小时。杨明秋喝了不少香槟，感觉醺醺然。
周一文问杨明秋：“我送你回去吧？”
如果说杨明秋以前还觉得周一文的行为绅士，现在就忽然觉得有点假惺惺。
杨明秋笑着看看周一文说：“不用了，周总。我男朋友过来接我。”
周一文觉出杨明秋的态度有点不同，只是笑笑也不多解释，就陪着杨明秋等。
武帅给杨明秋打电话说：“我到了，你下来吧。”
周一文陪着杨明秋下楼，来到路边。
天寒地冻，游人散去，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细细的冬雨。
黄浦江对岸的陆家嘴，灯火已经熄灭。
空荡荡的中山东一路上，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打着双闪。武帅坐在后座上，冲着杨明秋挥手。
杨明秋穿过马路，钻进了车里。
车子缓缓地驶离外滩。杨明秋回头看了一眼。
漫天飘着细密的雨。
周一文独自站在刚才分开的地方，昏黄的路灯给他镶了一圈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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