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重铸的事情倒是不用麻烦客官了,房钱自然还抵不上客官出手一次的价,本店虽然不漏赚一分钱,但也不是敲竹杠的黑店,乱收钱是要不得的。”
‘也就是老板娘没睡醒,不然借你俩胆儿你也不敢这么说话。’
不提勾玉书的暗自腹诽,李天罡现在倒是显得一本正经,他无视了说书先生都快冒烟的眼皮,拒绝了的石明通的意见。
他不拒绝也不行,他已经答应了老板娘自己出手把那些剑珠收拾了,要是让石明通出手帮他把事儿办了,不说能不能做得比他更好,要是老板娘知道了,岂不是又有理由收拾他了?
不过这石明通如此礼貌,自己也不能不给人面子,再想想这人的为人,李天罡在拒绝了之后,还是选择了松口。
“不过看客官如此豪杰,想来也不是赖账的人,更何况客官以后应该还会路过此地,不如就记在账本儿上好了,等客官办完了事,下次再算如何?”
李天罡这话,倒是让石明通有些迟疑,他哪儿是记账的人,一天不了账心里面就难受的不行,但人家这话摆明了是不肯让他出手了,他要是再强出手,那场面也着实难看。
如此,石明通转眼一看,看到了因为眨眼太快,差点把眼珠子磨干的说书先生。
“记账着实莫梵,某家也不怎么喜欢这番不爽利的事情,想这位先生应该是要去汨罗城,不如就替某家穿个话,让人带上钱来了账。”
说着,石明通从怀里拿出个明晃晃的牌子,上面什么都没写,就是个通体锃亮的铜牌。
这人随手将牌子交给说书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是某家的信物,一路上也该有三分薄面,便以此作为酬谢,劳烦先生走一趟便是。”
这说书的拿着这牌子,手都在止不住的抖,哆嗦着嘴皮子连连点头。
“总,总,总镖头所托,小生,生必不顾所托。”
这简直就和天上掉馅儿饼差不多,不提他本来就要去汨罗城,而且去了肯定得去拜个码头,不然他也不敢乱说石明通的事儿,就是他要走别的地方,石明通一句话也能让他改了道,更别说现在手上拿着的这块牌子。这让他就是爬,也得爬到汨罗城的定远镖局把消息送到!
这可是个大宝贝,这是定远镖局总镖头石明通的信物,真正的虎皮威风。
镖局可不同其他的地方,镖局走镖不仅仅是靠能耐,更要靠人脉,走镖最忌讳的就是得罪人,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是?
除了石明通这个愣头青,每个总镖头走镖总是会经营路上的关系,因为镖局的大生意永远是回头客,那些只走一次的镖往往有着大风险,所以镖局的每一条道,那都得是上下打点好的,不然走起镖来那可是麻烦重重。
如今自己手上捏着的,可不就是这定远镖局在整个中原的人脉么。
是,这块牌子是石明通这个愣头青的,是那个杀人如麻得罪了数不尽人的赤虎的。
但只要自己不说,那谁能知道自己手上这块牌子是谁的信物,而只要捏着这块牌子,作为一个说书的,那只要不随便往人家的禁地闯,岂不是走到哪儿都有的说?人家不仅要听你的书,还得好酒好菜的招待着。
这笔生意,如何做不得!
说书先生拿着石明通的牌子,连自个儿的东西都不收拾了,就拿着一方醒木,揣着折扇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而眼见的李天罡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有什么意见,这石明通便对着李天罡拱了拱手,朗笑一声。
“店家高义,石明通心领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便就此别过了,告辞!”
李天罡没有什么反应,他知道石明通说的高义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说他肯让他赊账,而是谢老板娘肯在那时候出来说一句话,免了石明通的尸身受辱,更免了那黑皮再对他手下的弟兄下手。
赤虎不认识李天罡,所以他不知道老板娘有底气,所以他得说一声谢谢,所以他不能欠老板娘的房钱。
哪怕送出自己的牌子,他也不能欠。
看着一堆人远去的背影,李天罡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去了后院。
“我去拿些砖来修整地面,你去拿扫把来打整一下。”
勾玉书看着李天罡离开,自己也放下了账本,开始了李天罡交代的事情。
江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可能是镖师,可能是说书的,可能是厨子,可能是跑堂的小厮。
但每个人,都得做好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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