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恬不敢猜测她来到了什么地方,越靠近目的地,越明显,她忍住问沈品云的冲动,忍住心中所喜,一步步靠近。
门口立着马文库尔元摄影展的海报,里面是工业装修,照片被挂在墙上,来人不少,大部分是一些喜欢他的国人,还有些千里迢迢追寻过来的外国人在内观赏。
木恬回头,看到沈品云和严曼若无其事跟在身后,他们满脸云淡风轻,不想,木恬转身抱住他们。
“爸妈,我明明输了,却获得了奖品,这对你们并不公平。”木恬佯装正经,心里却开心不已:“爸一直教育我,赢就是赢,输就是输,现在算怎么回事呢?”
木恬这是给颜色,就要开染坊了。
沈品云没想到这丫头来这么一出,临到门口了,才说这种话:“咳咳,我只是过来见故友,至于摄影展,我完全不知道。”
故友?这里有沈品云的故友?那这故友跟沈品云是什么关系呢?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生活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久了,总会想起夜色笼罩的村子,没有路灯,夜路不亮,不平,抬头却满天繁星。
还记得南方2004年寒风刺骨,某天夜里,一老一小挤在几平方的小厨房,灶里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猫儿蜷缩成团慵懒看着旺火,锅里的水开了,母亲将面条放入锅里,几分钟后,锅里的面上下滚动,面香传出。
我蹲在母亲身旁看她用长长的木筷子搅动面条,连猫儿都忍不住伸懒腰叫唤两声。
在万般等待下,母亲将锅里煮好的面倒出来,恰好一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白水面被她端到木凳上,又热了晚饭的剩菜夹了一些放入面里。
我迫不及待蹲在木凳前吃着,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哆嗦面条,心想真好吃,就是有点少。
那时,我暗暗发誓,等我长大赚钱了,就要买很多很很肉放在面里,每顿都要吃个够。
我咬咬牙,不舍的放下筷子,把碗推给母亲:“妈,你也吃点。”
“我不饿,你快点吃,都要凉了,别一会还要给你热。”母亲将锅刷得干干净净,满嘴催促。
等我吃剩,回屋了,她才端起那碗面吞下去,面无表情把碗洗了,像是一种习惯。
在我的印象里,她总是记得年轻时的难过,偶尔跟我们提起,总是免不了哭一场。
白天,她笑容满面,晚上,愁容满面。
那时,我不懂,也不明白。
仿若,当年老师和大人们总会对我们说那几句话,莫名其妙又似有道理。
“现在不好好读书,以后你就知道后悔了。”
“你还小,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是为你好。”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养你多难?”
“以后别嫁那么远,妈老了,想见见你都去不了,说不定,我死了,你都不能赶得回来。”
现在,我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他们也都是从小孩慢慢变成大人,走的路,做的选择,得到过结果。
也曾,也曾有过后悔与满心遗憾,所以才会如此告知我,可我,那时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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