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不应该生气的,毕竟他和她只是朋友。只是那种躺在别人余荫下的滋味实在无法让她接受。
她信任他,只因为他是她的朋友。
而他对她的好,却是因为她和别人有着相似的脸。
他对她所说的每一句情话,都是发自肺腑,只不过那些话其实是安子怀想透过她说给苏迎春听的罢了。
又是一夜无眠。
张荆今日起来后像是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下了楼。
“哟,昨夜当小偷去了?”
只见平乐顶着一副惨白的脸,还坚持扯着张笑脸和他们打招呼,宛如一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女鬼。
“怎么没看到风岸?”平乐打了个哈欠,问道。
“他一早就出去了,应该是去打听消息去了。”
平乐疲惫的说道:“快些走吧,今日还要去给苏老爷看病。”
张荆皱了皱眉,担心的问道:“你这幅模样确定还能出去,要不然今日我先去瞧瞧,等知道是否能够医治了你再去?”
“无妨,我”话还没说完,便觉得一整晕眩。
张荆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扶住,不然差点就滚下了楼梯。
“别逞强了,今日你就呆在房间里哪儿也别去,我待会儿让喜子去给你抓两幅药,你这身体可经不起折腾的。”
他的口气不容拒绝,平乐也只好作罢。
不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再遇见那苏迎春,她倒是不知道如何自处了。
想来心中一阵苦涩:这么说来这苏家小姐倒还算的上她的恩人了,若不是因为她,自己当初进军营的时候或许就被沦为了军妓。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做了无数个光怪陆离的梦,最后在一阵呼唤中,平乐惊醒了。
“玉姐姐,你还好吗?”小锦趴在床边,满脸的紧张。
“没事儿,姐姐只是做了个噩梦。”平乐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温柔的说到。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一定是喜子哥哥,我去开门。”小锦立马从床边起身,欢快的跑了过去。
喜子手中端着一个碗,刚进门便飘来一股浓郁的苦药味,熏得平乐直皱眉。
“玉姐姐,快起来喝药吧,张大哥说凉了就没效果了。”喜子将药碗放在桌上催促到。
她还以为张荆只是随口说说,谁知道还真给她熬了这么大一碗毒药!
“先放着,我待会儿喝。”能拖一会是一会儿,到时候趁喜子不注意再偷偷倒掉就行了。
这时喜子直接将药碗端在了她面前,“张大哥交代说一定要亲眼看着你喝,不然你一定会偷偷倒掉的。”
看不出来张荆这么了解她
看来逃是逃不过了,也不能当真两个孩子耍赖不是?
只能深吸一口气,将那碗中的药一鼓作气全喝了。
“哇塞,玉姐姐好厉害。”小锦一脸崇拜的看着平乐。
平乐忍着嘴里的苦涩,微笑着说:“那小锦以后生病了也要乖乖喝药哦。”
小锦认真的点了点头:“嗯,小锦也要和玉姐姐一样勇敢。”
这药还真不是一般的苦,舌头都已经变得麻木,她感觉连空气都变得一股苦味。
“这个给你。”喜子从怀中掏出了一包桃花酥。
这让平乐眼前一亮,欣喜若狂的夸赞道:“还是你知道心疼姐姐,不像张荆”
话还没说完嘴里就塞进了一片桃花酥,香甜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与之前的苦涩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真好吃,这段时间一直赶路,我都快忘了桃花酥的味道了。”
喜子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的说到:“这是张大哥买的,说非要等你喝了药才能给你。”
张荆买的?
这家伙虽然日日和她斗嘴,想不到如此细心。
此时的平乐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意,之前因为安子怀产生的所有愤懑都瞬间烟消云散了。
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何必再斤斤计较?
自己都是已经死过两次的人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今日闲来无事,带你们去个地方吧。”
想起昨日风岸打听到的小锦父母的墓地,平乐觉得是时候带她去祭拜一下了。
她给张荆和风岸分别留了个字条,便领着他们两个小家伙出了门。
听小二说,客栈的后门可以租车。虽说城郊不是很远,但徒步走过去还是有些费劲。
就是在平乐准备付钱的时候才想起银子都在张荆手里。
和老板软磨硬泡的半天,终于在以平乐头上的发簪压在那儿为条件,才同意他们将马车驾走。
以前平乐那股视金钱为粪土的劲儿,全都在这几天磨灭了。
没钱还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
幸好喜子这两个月来一直在帮着风岸驾车,不然她头上的另一只簪子还要拿下来聘一位车夫。
“玉姐姐,我们怎么出城了啊?”小锦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全是绿荫山林。
“我们去祭拜的父母,他们被葬在了这儿。”
“哦。”小锦不再作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乱葬岗。
出现在平乐眼前的全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坟包,坟头上长满了杂草,密密麻麻的,让人只觉得后背一凉。
不同的是有些立了碑文,而有些则是光秃秃的。
想必这些就是当初被她一把火烧掉的尸体。
平乐心中祈求着他们的原谅:各位英雄,当初那样做实属无奈,还请你们千万别怪罪。
“今日来的有些仓促,没有准备钱纸香烛,待会儿我去那边采些花替他们插上。”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没带钱
小锦拉住了她的手:“玉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她原本还怕小锦到了这儿伤心,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心了。
她点点头,对喜子道:“嗯,那喜子你就留在这儿将坟头的杂草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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