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要到了,只是不知道过了这么久沧州已经变成了什么样!
小锦开心的蹦了起来,“喜子哥哥,我们可以回家咯,我们可以回家咯”
沧州城。
离沧州越近,平乐便越是紧张,仿佛当年的那场腥风血雨就在昨日,哀嚎惨状历历在目。她很期待来这儿,因为这里有乘风哥哥,但是同时她又十分的害怕,因为这里曾经惨绝人寰。
城还是那座城,可是全都变得不同了。若将上次比作地狱,那如今便是天堂了。
月愈浓,星愈稀,四周妇哭与儿啼。
城门口,当日乘风哥哥倒下的地方也已经被人拿来卖首饰了。
曾今这里的每一片土地都洒满了鲜血,都躺遍了尸体。
现在的沧州,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是否彰显着那场噩梦已经远去了?
每往前走一段,平乐都有一种错觉,两次的情景相互重叠在了一起,让她几乎快分不清真假。
根据她的记忆,再往前些便是那个临时收留所了,也是小锦父母最后丧生的地方,只是她要不要告诉小锦呢?
“玉姐姐,这是哪儿?为什么小锦不认识啊。”
那时的小锦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子,有很多记忆都是模糊的,就算还记得什么也会因为当时的恐惧而自动遗忘。
“这就你的沧州,只是我也不知道你的家在哪儿,所以”
她第一次见小锦的时候,沧州就已经破败不堪,哪儿还有一个像样的家?
随着她的话,小锦变得沮丧起来。
平乐:“不过没事儿的,我想这些东西衙门里应该有存档,最多就是费些时日的事儿。”
张荆也安慰她:“就是,我们还会在这儿呆很久的,直到找到你的父母。”
他这话一出,小锦立马哇的大哭起来,惹的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嘛?”
张荆对于小锦的事儿一无所知,压根儿连自己说错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向平乐求救。
“那儿,就是他父母最后逝世的地方!”平乐的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家药铺。
“对不起,我不知道…”
当时沧州的惨状他也只是略有耳闻,而其余的四个却是亲身经历,那种感觉是他永远无法体会的。
在张荆答应给她买一串糖葫芦儿的条件下,总算将哭声止住了。
“小哥儿,请问这儿怎么改成药铺了?”平乐叼着糖葫芦儿拉着一个街边卖菜的男子。
“哦,这儿以前是个客栈,然后前几年打仗的时候就拿来当了阵子停尸房,别人都嫌晦气,只能拿来当药铺了。”
张荆疑惑道:“我看着这铺子还挺新的,想来这掌柜的应该是重新装修了的吧。”不过是间药铺而已,不至于这么麻烦吧。
那小哥立马变了脸色,嘴里骂骂咧咧道:“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儿的玩意儿,一把火将原来的那间客栈全给烧了,里面的尸体也都被烧得面目全非,战争结束后,家属们回来认领尸体,愣是一具尸体都没被分辨出来!”
张荆也跟着感叹:“的确是有些缺心眼,你说这好好的客栈晦气是晦气了些,也不至于烧了吧!”
话音刚落,一声尖叫平地而起:“啊!你掐我干嘛。”
平乐朝那卖菜小哥道了谢后,便将张荆拉到一边。皮笑肉不笑道:“我就是你说的那个缺心眼儿的人!”
张荆立马殷勤的拍马屁,谄媚道:“我方才不过是顺着别人的话而已,其实我倒是觉得烧得好得很。”
“哪儿好了?”
张荆煞有其事的分析到:“你看啊,我记得沧州城破的时候正值初夏,那么多的尸体都摆在那儿,一不小心就会造成瘟疫,鼠疫之类的。琯玉姑娘乃是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直接一把火永绝后患,实在令人佩服。”
这些东西若不是读过医书的,断然不会知晓。所以世人都只会可惜了那铺子,却压根想不到这么远。
被他这一顿吹捧,平乐已经有点飘飘然了。
她脸上表现着喜不自胜,嘴上却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不过是书看得比较广罢了。”
张荆又道:“既然来了,我们进去看看吧,正好我箱子里有几味药材也快没了。”
这会儿平乐还沉浸在张荆刚才那顿吹捧在不能自已,所以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这药铺叫做平安堂,意思简单明了。铺子因为是刚修葺没多久的,所以哪哪儿都问的到一股子木屑味儿。
铺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掌柜,一个伙计。
伙计上前招呼着他们:“几位是看病还是抓药啊?”
“一株佛手参,五钱当归,六钱山茱萸,七钱党参,三钱白术,最后要五钱石斛。”张荆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你愣着干啥?抓药去啊!”
那小伙计瞪大了眼睛,又左右看了看这群奇怪的人,立马冲掌柜的喊了声:“掌柜的,有人砸场子。”
砸场子,我好端端的买个药怎么就成砸场子的了?
掌柜的埋怨道:“我这铺子才开几天啊,就有人来砸场子,早知道就不应该盘下这个晦气的地方。
伙计小声的将刚才的事儿给掌柜的说了一遍,只见老板眉头越来越深。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张荆,问道:“先生可是位大夫?”
“算是吧。”他确实当过几天御医,尽管只医治过了一个人。
掌柜又问:“那您可知这几味药的价钱?”
“稍微知道点,除了佛手参,石斛,还有山茱萸名贵些,其余的都是平常的药材。”他在宫里的时候,只会去计较这味药是否是最有效的,那会去在乎这药的价钱?
掌柜客气的说到:“不瞒先生,这几味药铺子里没有。”
“你这么大个铺子,怎么连这些个药都没有,那还做什么生意?莫不是怕我们没钱?”说着便要往荷包里掏银子。
“不是不是。是这样的,我们这沧州城前些年打了仗,现在还住在这儿的基本上都是穷苦的百姓,您要的哪几种药价格昂贵,铺子里备的不多”
张荆无奈,只能退一步:“那你有多少,全部给我就行了。”
掌柜连忙摆手:“您听我把话说完,这也是赶巧了,前些天城南的苏老爷病了,他府里的管家将所有名贵的药材全都买走了,如今我这铺子是半点都找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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