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用手抚摸着盒面上的凤凰,不禁感叹匠人们的工艺精湛,这凤凰也不知是那位才子所画,有如此画技像是将这只凤凰画活了一般。
打开木盒,里面只躺着一只木簪,这只簪子不似平时戴的那般华丽,透着木材本身的颜色,簪上刻着细小的扶桑花,让这只简单的簪子多些点缀,显得格外雅致。但是看着这簪子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簪子的来历定不向它表面如此简单。
她将簪子拿起准备细细查看,却让和着簪子夹一起的纸条掉了出来。
“这是南阳木,质地坚硬,很少有人能在这南阳木上雕花,也不易上色。”风岸已经将掉落的纸捡起来递给了平乐。
“既然不易上色,那这簪上扶桑花为何这般艳丽?”平乐自然也听过南阳木的来历,据说这是西陵独有的树种,不开花不结果,独自生长在万丈悬崖之上,数量稀少。据说曾有人拿千根紫檀木与人换一根南阳木都未能换来,如此可见这南阳木的珍贵。
“除非.....”
“除非什么?”追问道。
“除非用新鲜的人血,绘画者要在画完之前保持血液不凝,并且要重复三遍以上才能将颜色渗透到木质中。”本不想告诉平乐,但不想让柳将军的一番心意白费,便和盘托出。
听到此处的平乐有些呆住了。人血?这上面的扶桑花全是用柳乘风的鲜血所绘。当初自己费尽心思的为君亦安锻造匕首,以为自己已是用情至深,不想原来还有一个人也记得她喜欢扶桑花。
将手中泛黄的纸条打开,赫然写着“乐儿,生辰快乐。”
那日柳乘风带着扶桑簪想为自己庆生,站在远处看着自己向另外一个男子求爱时是怎样的落寞?若那日柳乘风并未迟到,自己是否会还是选择君亦安?若自己当日选了柳乘风是否就没了今日的祸事?
平乐不禁自嘲了一番。应该会吧,自己这种除非撞到南墙才知道不会回头的人,当日还是会选择君亦安。
这只簪子在平乐和他再见之日都没有拿出来,现在让风岸带来是何意?
如今沧州危机重重,这簪子莫非是他与平乐的道别?沧州已经熬不了多久了,失了军心的北辰军队定不是东漓的对手。如今唯一的期盼便是等着朝廷的救援。
“他是不是快顶不住了?”话语中透着忧伤。
“城里断了粮食,每日只能喝些稀粥。过了明日估计稀粥也没了。”可想而知柳乘风现在的处境。
不管自己的计划是否行得通,如今也只能尽快行动了。他们断我们的粮,我们便断他们的水。
看谁能熬得更就一些。
“风岸,帮我准备几样东西,今晚戌时我在这儿等你。”平乐从袖口掏出一张纸递给平乐。
“是。”转身便消失在视线之中。
回到账中的平乐躺在榻上,抚摸着那只扶桑簪,人受小伤后血液会慢慢凝集在伤口,将伤不再失血,柳乘风定是将自己划了一刀又一刀,然后也越来越深。他将自己的一颗心都放在了这只簪子上,自己这些年却浑然不知。
眼泪顺着你眼角流到了耳后,浸湿了枕巾。余光瞥到对面榻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被子下露出一个角,摸了泪水,仔细一看,是那封信。被安子怀藏起来的信。
压制住心中的喜悦,将信拿起来后背便是一凉,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处不能动弹。
“三岁被赐封号‘平乐’,北弘翊与皇后苏氏唯一的子嗣。一直备受北弘毅宠爱,曾有传言北弘毅会将王位传于她。”
下面一张便是她的画像。除了那抹胎记,别的地方和她简直一模一样。君亦安也不是第一次为她画像,自然画的格外传神。
原来安子怀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迷惑自己。细思极恐,或许这几次自己与风岸的见面也在他的监视之下。
她将信折好放回原处。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继续假装不知情,这幅棋到底谁能赢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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