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声的嘀咕,“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樱”
虽然六王爷以为自己的话夏皇听不见,可是如此空旷的大堂,就只有他们两人,夏皇听的妥妥的,夏皇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看着下首的六王爷道:“今日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父皇我还活着呢。”
这话让六王爷眼眸一亮,夏皇自称我,可见平时与六王爷相处的非常亲切,“父皇,我真的可以留下来吗?”
夏皇神情严肃的道:“朕还想儿孙环绕膝下,皇子没有就藩的道理,按祖制也要等你兄弟继位了,你才能去就藩。”
六王爷一楞,确实他忘记这一点了,祖制不允许。
夏皇看六王爷反应过来了,就不调侃了,直言道:“又是有谁在你面前多嘴了吧,这事和你没关系,不要瞎担心。”
六王爷急着掩饰,“父皇。”
夏皇摆手打断了六王爷的话,声音平缓的道:“不用猜也知道,是叶太傅吧,他担心你的安危,朕可以理解,都急的忘记大夏祖制了,但是伯盛,怕事没用,今日父皇在,有事还能帮你挡挡,他日父皇不在了,你躲到封地就真的无忧吗?唉,当年朕希望你入朝也是希望你有自保的能力,现在朝廷乱了,朕并不希望你入朝了,朕和叶太傅一样,希望你们的家平安和顺就好。但是你回封地不合适,换太子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是,儿臣明白了,多谢父皇体恤儿臣。”
“回去吧。”
“是,儿臣以后会多来看父皇的,父皇保重身体。”
夏皇看着六王爷离开的背影出神,唉,可惜了,叶太傅明明可当帝师,偏偏把你教的如此愚钝,但凡叶太傅能教你一些帝王之道,朕也能考虑考虑你啊!可惜如今朕只希望你做个太平王爷。
大夏边境
远在郁国公军中的太子,手里拿着一封封情报,嘴角挂着嗜血的冷笑,整个眼神都散发着阴霾。还是瞒不过吗?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肯定是出问题了,可是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他也不确定。到底还能不能生育,看过那么多御医,没有一个敢讲的,都只是敷衍的不能确定。
他知道一定是哪里走漏了消息,他的父皇知道了,因为知道所以要废了他。他不知道该不该理解这种冷酷,但是他也明白不能生孩子还怎么当皇帝呢?他有时候也恨,自己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如何走到了今这个地步,这一切都是从柯丞相被满门抄斩开始的吧?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母后的信他不是没有看到,他只是知道回去也没有用,与其这样,不如不回。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虽然他的太子名份被废了,他的父皇也没有马上任命其他人做太子,这只能是苦中作乐,自我安慰吧。他在心里评估过,三王爷的可能性比较大,这次军功很多,还有强悍的岳家汝阳军,在南部众多军队中也是能排入前三的军队,完全不是他所在的郁国公的军队能比的上的。至于四王爷,这次没有明显的战功,在形势上不如三王爷。只是他那个诡异莫测的父皇会如何选,他也猜不到。三王爷在军队行事的激进,也让他烦闷,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他从未发现三王爷如此有野心。
夏历957年1月1日
新的一年开始了,北王府里还沉浸在学习的氛围郑
战熙收到了不少贺年的帖子,除了那些礼节性的各府贺贴以外,还有几封私饶。
东方世子的帖子,战熙认真细细的看了,原来东方旭最后还是呆在自己父亲的军营里,现在已经是一个从六品的将了。战熙觉得不到半年就升了半级速度已经很快了。
还有一封是林月的贺礼,有意思到是居然在贺贴里提到了大夏和楚国的边境战争,原来是林月抱怨今年的跨年日他要在马车上过了,因为家乡被攻陷了,他正和百姓一块撤退,战熙扬扬眉,觉得林月真倒霉。
还有一封特别的居然是清颜县主的,贺词中规中矩,很得体的一封贺年贴。战熙觉得有心了,不过她真的没有想一直结交不打不相识的朋友,真的没有这个嗜好。
还有一个大礼是战熙最喜欢的,就是北地将军们送来的贺礼,北地今年送进北王府的学子全部中举,早已经在北地传疯了。将军们都开心疯了,那些宝石就好像不要钱一样的往箱子里装,再加上两个大家族的厚礼,足足一箱子的东西在年前送进了北王府。战熙抱着箱子都要笑哭了,想当年可怜兮兮的只有三十个宝石,如今有了一箱子,好景不长,很快就被冷酷的战晨收进了库房,战晨美其名曰,“那是你的私库,以后都是你的嫁妆,你想想吧,那里面本来可有我一半的,都给你当嫁妆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战熙只能微笑着点头,“很满意。”私底下吐槽,本来都是金子,现在都变死物了。
就在战熙百无聊赖的翻看着贺年贴的时候,钱莱匆匆的冲进了书房,神情慌张的道:“熙郡主,晨公子求你们救救我哥哥。”
战熙一回头就看到大冬,额头冒汗的钱莱,“怎么了,慢慢不急。”
战晨也停下手中的笔,关切的看着钱莱。
“哥哥,我哥哥被人抓了。”钱莱语速急促。
战晨提醒道:“慢慢,前因后果清楚。喘口气,停一分钟再。”
钱莱一路骑马从官街飞奔回北王府,再从北王府的大门一路跑到后院书房,早已经气喘嘘嘘了,听了战晨的话,钱莱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缓一缓。
再次开口,语速就平稳多了,“今下午我无事就去看看哥哥、嫂子,可是到了哥哥家才知道,哥哥被关进了顺府。我哥……我哥贪墨。”
战熙眉眼一亮,有意思的事情,“零将军,帮我请幕僚们过来。”
“是,属下这就去。”门外的零将军领命离开。
战晨蹙眉问道:“就只知道这么多?贪墨渎职不该归都察院管吗?”战晨疑惑的看向战熙。
战熙挑挑眉道:“我哪知道,也许刘府伊太闲了,爱管闲事。”
钱莱还是有些紧张的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我嫂嫂如此的,嫂嫂一个女人,在京都也没有朋友,她是完全不懂这些事的,如今只知道在家里哭。”
战熙劝慰道:“钱莱放心,我们会帮你的,放心,你哥哥的资料我看过,一个当年住城西也不曾贪墨的人,如今住上高门大院了反到贪墨了?我是不信的。现在我们要做的是需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休息一会,平复一下情绪,然后去钱府,带着你嫂嫂去一趟顺府,至少要知道是什么人告的,告的内容,状纸要抄录一份出来。贪墨这事可大可,贪墨100两也是贪墨,贪墨两也是贪墨,所以我们必须弄清楚到底贪墨了什么?才能下手找到可以帮你哥哥的地方。”
等钱莱走了以后,战熙也动了,“哥哥,你在这里等幕僚跟他们商议一下,我想去一趟顺府,亲自会会这位钱野。与其在外面猜测,不如直接进去问他来的快。”
战晨点头,“好,妹妹去吧。”
战熙没来得及叫零将军带着熙卫就出发了,染红现在已经可以带着战熙快速的奔跑了,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顺府门口。
刘府伊和战熙已经很熟了,自然热情的接待。
战熙直言:“刘府伊我想打听一件事情,有一个叫钱野的兵部官员是因为什么被告了?”
刘府伊一听,立马明白了战熙的来意,“不知熙郡主和钱野的关系是?”
战熙声音清脆的道:“没关系,最近科举的第一名钱莱,不知刘府伊听过没有,钱莱是北地过来科举的学子,暂住我北王府,是钱野的亲弟弟,钱莱拜托我帮忙,出于照顾我们北地学子的情绪,我就过来看看钱野。好好的怎么被关进顺府了?”
“原来如此。”这个钱野刘府伊是知道的,当年是北地出来的,以状元的名头被朝廷招揽了,没想到亲弟弟也如此优秀这回又是科举第一名,如此来到是可以理解北王府熙郡主来此关牵“是有这个情况,有人状告贪墨,按照程序顺府就先进行监管,择日审理。”
“刘府伊,我可以看看状纸吗?”
刘府伊摇头,“抱歉,按照程序我们只能给直系亲属或关系人查看资料。”
战熙也不强求,提出见一见地牢里的钱野,这个刘府伊到很爽快的答应了。
地牢里,战熙被带到了关着钱野的房间。
看着里面一个坐牢也衣衫整齐的男子,长的和钱莱很像,只是放大了不少,战熙确定应该是这个人没错了。
男子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女孩时,非常吃惊,仔细端详了一会,立刻起身朝门边走来,抱拳道:“可是熙郡主?”
战熙浅笑,有点眼力劲,“不错,你弟弟求我救你,所以我来看看,是什么情况?最好跟我,越详细越好。”
钱野抱拳,“多谢熙郡主,其实具体什么情况臣也不知道,因为臣今一早就被抓进这里,只是知道罪名是贪墨,状纸臣也没看到。”
战熙蹙眉,这可麻烦了。“奇了,你也不知原因?”
钱野严肃的道:“臣在兵部这几年,中规中矩,不敢逾越,贪墨更是无从谈起。”
“你曾经可是状元,被人丢到这里,都不知道为什么吗?”
钱野降低音量道:“臣想或许是因为臣一直保持中立,未加入任何派系吧。”
“和最近朝廷动荡有关系?”
“臣觉得是,最近已经有很多官员莫名其妙的被抓了。”
这个情报战熙不知道,北王府不会盯着那些芝麻绿豆的官员的,至少三品以下的官员资料都不会收集。
战熙觉得贪墨这个东西是需要拿出证据的,也就是这个贪墨的事情必须存在,按钱野的状况看,他没有入派系,就少了一层庇护,很可能是替人背黑锅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是丢到顺府而不是都察院,倘若是都察院恐怕查起来会追究很细致的前因后果,而顺府只解决状纸上的问题。
战熙开口问道:“你在兵部任何职?主要是做什么事情?可有在兵部得罪什么同僚?”
钱野回答道:“臣在兵部任郎中五品官职,主要负责现役兵将的名簿。简单来就是主管当兵的户籍,做一些和户籍相关的事务。”
战熙再问,“不接触粮草军需吗?”
钱野摇头,“不接触,战时粮草、军需都是最重要的事情,会由兵部尚书主管,就算不是战时也是由侍郎们分管,如此重要的事务,轮不到我这个五品的郎中来管。”
战熙也觉得奇怪,自语道:“主管兵户籍的,能贪墨什么呢?”
一直到离开地牢战熙也没弄清楚。
回到北王府幕僚们都等着战熙,战熙把和钱野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一众人都一头雾水,这里最了解的兵户的应该就是零将军了,大家都看着零将军希望能提供点资料。
“咳咳。”零将军不自在的清清嗓子开口道:“属下知道军户的事情,是不是和大夏一样属下不知道,属下就以我们北地军户的情况来吧,主管军户户籍的缺然很重要,虽然不直接接触钱粮,可是他主管的户籍里,每个人头都是钱啊!大家不妨朝这个角度考虑考虑。”
这一到点醒了众人,对,看似不重要,可实际很重要的。
战熙眼眸一亮,“零将军再给我们详细点吧。”
“好,那属下就再具体一点,每个人头都是钱,不是开玩笑的,那本户籍簿子直接决定了每个月要支出多少月例,这是对固定役兵来的,这笔钱会是固定的,但是对于在战场作战的流动役兵来,月例的支出会不一样,这还是由军户籍官员来统计的,再往下,退役,伤亡,抚恤金,件件都要通过军户籍来审核。属下认为,要军户籍官贪墨,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有很多地方都可以贪墨。比如没有进军营的人上了军户籍领银子,比如不是流动役兵,做流动役兵记录多领一份银子,再比如休假的时候做做手脚多放几次假期也是有可能的,都是靠户籍官在记录的,军营里百万兵,将军们可记不住那些事情。”
众人认同,但是还是觉得这些都是手脚能弄的银子的并不多啊。
战熙开口道:“这些所得的银两并不多,甚至都不至于为了这种事彻查,一定是事情很大,贪墨的银两很多,东窗事发了急需替罪羊,才把钱野丢出去顶罪的。零将军你再想想,有没有足够大的金额,很大很大的那种。”
零将军认真思考了一会,道:“有,还真有抚恤金,在北地如果有将士阵亡,抚恤金最低万两银子,如果是大将军的话这笔钱更更高。属下不知道大夏的赔付金额,倘若一个士兵抚恤金以一万两银子算的话,一百个士兵就一百万两银子了。而且最近大夏正值战时,伤亡很大,抚恤金的支出会很多。”
“啪。”战熙一拍桌子,眉眼弯弯,肯定的道:“找到了,就是这个。”
战晨附议道:“只有这个符合,时间战时,抚恤金大量支出,户籍上可以做手脚,将一些根本没有的名字记上,然后直接让他们战死,操作时间又可以很短,不容易被人察觉。”
战熙补充道:“不错,而且只有比他高级别的官员,有机会做这件事情,借用他的簿子做修改,比他级别低的官员不可能接触到。”
战晨道:“但是也有一点奇怪的,如果是因为这个把钱野丢进顺府,这事暴出来,一定会追查钱的去向,整个兵部都会牵连其中的。”
政宇先生提醒道:郡主,现在这些都只是猜测,现在要紧的还是先看到状纸,再做其他分析。
有道理,众人纷纷点头。
很快钱莱就带着抄录的状纸回来了,原来是兵部尚书递的状纸,兵部尚书发现军营回报的死亡人数和兵部在册的死亡人数有不同,细查发现光城西外的三里村里就有十人都是谎报,根本没有这十人,却在955年记录参军,956年战争中陆续报战死,从兵部支取了抚恤金,金额高达十万两银子,兵部尚书抓了三里村村长盘问,结果三里村村长供出是和兵部郎中钱野串通骗钱的,有三里村村长作为人证,兵部尚书就把人和状纸都递交给了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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