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昌跟傅辰之是分住一个值房,不过眼下他们房中虽不见傅辰之,但却可谓是灯火通明,门庭若市,人头攒动。
只见周海昌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到一边,一只脚在凳子上,一脚蹬在桌子上,身旁桌子边上围着许多人,那些人有些是左右卫,有些是金吾卫或者千牛卫,更有些除了甲,看不出是守着哪处的禁军,更有着不知哪处值守的几个小内侍,也在外围站着听的入迷。
周海昌一只手在身前,一只手高扬着拿着一把剑,一边做出骑马杀敌的动作,一边道:“只见本将军双腿一夹,纵马便冲到吐蕃大军眼前,一个抬手,便斩杀了一个要刺我马蹄的吐蕃士兵,只见一个手起刀落……”
那边屋里说的热闹,转向屋后,只见一片空地上放着几架子兵器,刀枪棍棒,十分齐全,迎着月色散发着寒光。然而此时亮眼的却不是那各式的兵器,而是清凉月夜下的那抹黑色的身影。
只见那人身长玉立,一身玄色劲装,手持一把黑柄长剑。这夜明月如沟,洒下一地清辉,有亮有暗,淡淡柔柔,而那人的剑像是快的无影踪,直好似能将那月色斩断。一招一式,若游龙青蛇,剑气破风,又如惊鸿飞燕,轻盈迅捷,时快时慢,如闪电劈地,如草动随风。剑随身翻转变换,带着一声声气声如鹤唳,又迎着今夜的明月,换出一道道银光如闪,那人的本就不凡的相貌也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绝色。
傅辰之目光如炬,眼随剑行,鼻梁高挺,迎着光在另一面投下阴影,薄唇抿着,额上不时有汗珠落下,鬓发微湿。半个时辰后,他又一跃起,在空中向后一挥,长剑直直向后飞去,正中那兵器架子前的剑鞘。
值房中
周海昌从站着换成了坐着,他坐在凳子上,身边照旧围着许多人,还有两个小内侍给他捏肩捶背,周海昌微眯着双眼,一手做砍刀状,口水四溅,大声道:
“……说时迟,那时快,那吐蕃的刀已经横在我眼前,我心想这次怕是要交代,只是半晌,却并未落下来,定睛一看,不知何时,辰之骑着马已经到我面前,他一柄长剑,直接刺进那吐蕃人胸口,那吐蕃人本要砍我,还没明白过来便被刺了个身穿,他甚至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便倒下了。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这条命,从那日起便是他傅辰之的了,他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是个女儿身便好了,这样便可以以身相许来报他的救命之恩……“
周海昌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傅辰之刚好提着剑进了房门,听言拧着眉毛看了周海昌一眼,十分嫌恶道:“大可不必。”说完便走到他床边坐下,自己倒了一碗白水饮下,又拿出一块毛皮,就着灯火,细细擦拭起剑来。
屋里安静了片刻,周海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笑道:“本将军同你开玩笑的,想嫁本将军的美貌女郎那么多,本将军能看上你?”
他说完,众人又笑起来,有个人接道:“我看傅大人这相貌,周大人配不上傅大人才是。”
那人说完便躲到一处,周海昌伸手打他没打到,一手指着他恶狠狠道:“你这小子,是哪个卫队的,本将军非叫你上将治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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