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入戏深了一时兴起要求导演加个吻戏?”童誉一边开玩笑一边把虾子剥了壳递到洛秋烟碗里,洛秋烟哼哼两声懒得接他的话,就算真给他加个吻戏,他也下不去那个嘴
到了年底,各处都变得热闹起来,过两天好像就是圣诞节了,酒店大堂早早就准备了圣诞树,所有人都在挑选圣诞礼物,包装好的礼盒装满了仪式感
唯独过起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小日子的那两个人,抛去那些浮华的东西,认真度过在一起每时每刻,并不是某个日子值得庆祝,而是每个日子都值得庆祝,所有的爱意都藏在每个平淡的时刻,不小心触碰机关,便会蹦出一个小惊喜
童誉脸上的伤并没有好利索,仔细看还是有一点痕迹,到时候上台的时候,用遮瑕膏遮一遮便问题不大,最大的问题是他僵硬的脸,从话剧开始到结束,他都是一个僵硬的表情,气得何妍都怀疑他脸上的肌肉不受他控制
“这个时候你要表现出很遗憾的样子,遗憾怎么诠释?你想想你和洛洛错过的时候,是不是特遗憾,代入感情再来一次。”
“我和洛洛没有错过过。”童誉说得理直气壮,堵得何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攥着拳头咬牙忍了片刻,挥了挥稿子说:“算了,你们休息会吧。”
听到她这么说,童誉这才松了口气,背后的冷汗湿透了上衣,不知道洛秋烟是不是真的怕童誉一时兴起要求加戏,时刻候在台下看着他们排练,童誉跳下台接过她手里的水,深深呼出一口气,脸色难看的很
何妍双手环胸在他面前来回踱步,她是个急性子,排练没有进展她比谁都急,看见童誉不再状态,忍不住脾气又开始说他:“是不是因为我逼你演出你觉得特别勉强?就想着敷衍了事得了?大哥,你不能这样啊,我们没有时间了。”
童誉知道何妍暴脾气,一着急说话就不好听,也没往心里去,他也知道自己确实表现不好,灌了一口水说:“抱歉,学姐。”他说完抬头瞥了一眼舞台中央,犹豫了一下,用只有他们近距离的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学姐,这个厅是不是吊死过人?”
他话音刚落,何妍顿住脚步,脸色立马变了,洛秋烟看了一眼小脸煞白的何妍,很明显知道点什么啊,眉头一挑,看向舞台中央
台上的人似乎看不见那个正被吊着的人,可被吊着的人似乎在看他们,扭曲的一张脸上,凸出的充血眼球左右转着,下巴已经彻底变形,被绳子勒往右边偏去,身上的衣服早已失去了原先的颜色,此时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血不知道是从哪里流出来的,一滴一滴,有规律地滴到舞台中央的地板上
要让童誉在这样的环境下表演自如,那奥斯卡大奖指日可待,可惜,那样怖人的场面任谁都无法多做一个表情
“童誉,出去喝点东西?啊,洛洛可以一起。”何妍收拾了下表情,抬眸勉强地笑着,但还是掩饰不住她的慌张
洛秋烟站在舞台正对面,转头天真地笑着说:“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何妍也没有过多纠结,转身出了门,童誉也跟着出去了,童誉在休息室倒了杯热水递给何妍,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害怕,何妍全身上下都在抖,她颤抖着双手接过那杯热水,喝掉一半才勉强缓过来
这期间童誉没有说话,一直等到她开口
“童誉,你知道些什么”
童誉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那只吊死鬼和秦墨有关系,其他的他也懒得做过多的猜测,他摇头道:“只是道听途说,但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记忆的闸门被打开,那些情景如洪水般汹涌而至,何妍苦笑着说道:“那还是我刚入社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和我一起入的社团,不得不承认,她长得比我漂亮百倍,不夸张地说,追她的男孩子数都数不清,就这样一个众星捧月的人,偏偏于千万人之中选中了最危险的那个,他们在一起没多久,那个男人就出轨了,那时她也是真的傻,怎么就一时想不开。。。”
说到这,何妍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坐在长椅上,胳膊肘搭在膝盖上,手捂住脸,看不清她的表情,这件事和她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她却一直处于自责之中,如果当时她能多关注一下女孩的情绪变化,如果那天等她一起回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一切都晚了,没有那么多如果,不想接受的事实就算再逃避,它还是站在那里等你,它会是心里永远的疙瘩,无害但残忍,每每触碰如同刀割
“抱歉,我不该提这件事的。”童誉递了一张纸巾给何妍,也不追问那个男人是谁了,是谁他心里早就知道了
何妍接过纸巾,擦掉脸上哭花的妆,明明还在哭还要逞强笑着说:“没事,说出来舒服点,不然每次在那里排练,我总觉得她还没有离开,很恐怖是吧,但我还是想在那里努力排练好话剧,毕竟那里也曾是她最热爱的地方。”
自那以后,那只鬼便消失了,它那天回来更像是在告别,回来看一眼昔日好友,看一看被招进来的新鲜面孔,看一看曾经它在那里诠释过喜怒哀乐的舞台,最后那点念想也满足了,也该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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