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瀛嬉皮笑脸,“哈哈,彩虹……啊不,老师啊,这世道不同了,化妆就这一次。你要不进去看看?”
老袁摇了摇头,摆摆手让他进去,然后回了办公室。
“你说这老袁是不是元旦晚会他都不参加啊。”
是啊,他不参与。没什么奇怪的,他比我们父母小不了多少,本来就有代沟,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是这是事实。反正办公室的班主任都这样,可能他们一点都不稀奇吧。”
余瀛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也是,不然的话还让去搞个托马斯旋转或者是阿尔法踢?”
“电流,律动?”
“帽子戏法?完美诠释音乐?”
“嘻哈装,加墨镜?”奕子手一指。
“哈哈,没想到你还知道……”
“别动,兄弟。不然的话没画好。”
余瀛进教室前呼了一口冷气。“好紧张哦。”
“紧张什么?我觉得哥你特有范,往那一坐就行了,碾压一切!”奕子为他加油打气。
“你去干嘛了?”笙梦磕着瓜子,“你要吗?”
“不吃。”余瀛小声问奕子,“我还有多久上?”
奕子竖了个二。“你要不去侯然那里坐?”余瀛手指对面侯然的方向。廉价灯球下,侯然的脸上毫无生气,旁边两个大老爷们玩着游戏,他看都不看,神情暗淡,胡子拉碴,生无可恋。
“不去。”
“哥知道你想去。去吧,你看看门面冷清,还是需要去关顾。”
“嗯……”奕子噘着嘴又蔫了。
“你干嘛?又欺负奕子?来,到姐这来。”笙梦掐着余瀛的脖子说道。
“行了,行了,我错了。一会……我的妆要掉了。”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你还去补妆了?”
余瀛笑而不语。表演些许冷清,灯光不够本,也没人愿意当个看客,余瀛想着自己唱完就下来。他没想过博得满堂喝彩,赢得振聋发聩的掌声,他只是想把这首歌送给笙梦和其他所有的人,送个閤筝、蒋澄、君子,也送给奕子和侯然。
他喜欢读歌词,但是这首歌的歌词他没读懂。不够格,他是这样觉得的。
“哥,上场了。”奕子看他想的入神用手指轻戳了他一下。
环境让人费解,这还是他第一次“上台表演””,还真是紧张。主持人礼貌一让,他莞尔一笑的样子让笙梦着了迷———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他的样子。
还是再吵,笙梦也没帮着“解围”,只是静静地等着他开唱,奕子在一旁扶着他的肩膀,静静地靠着他。
余瀛划了划几下吉他的弦,然后咳嗽了一声。
“那个……我这人看起来一直都很奇怪,今天本来……是不来表演的……那是因为我紧张。我来到这个班上的时候呢,也是显得不是怎么……顺。我只是听了忠告说:这是你在这的最后一次元旦了,我想也是第一次,所以意义重大。我是一个喜欢感伤的时候,学过街舞,学过吉他。街舞就算了,但是吉他一直有在练,不过是几年前的事了。我没什么故事……老实说,我很喜欢品歌词,但是这首歌的歌词我品不了,因为不懂……我坐在这很紧张,所以希望大家安静下来就只要几分钟的时间,也不要你们打灯光,只是听听。我没把自己搞的多高大上,只是我是真心送给你们的。这首歌是马頔的南山南。”
余瀛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不要旋律。他拨动弦,开始慢慢地酝酿感情,用着略带稚嫩的声音开嗓: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
余瀛一句一句地唱着,情感自然流露竟然不紧张了,反而激动起来了。他知道没人看得到自己脸部的扭曲(他想肯定是难看的)。笙梦边听边哭,那种忍不住眼泪,抽泣都带着阻塞的感觉真是令人窒息。余瀛的声音不大,但是老袁却能听到,教室总是有光亮的,所以老袁的眼光被反的带了光,他没有哭也未能感同身受,但是毕竟为人父了,他也有触感。一直以来,老袁总是觉得余瀛有很多的地方和自己很想,但是是哪些地方他到现在都只能感受,说不上来。
余瀛唱高潮的时候,笙梦再也忍不住了,哭声阵阵灌耳,余瀛强忍着早已忍不住的半边泪,带着细微的抽泣继续唱。
这首歌不足五分半,但是感觉下来,一场的时间像是唱了好久。
余瀛起身望着笙梦的方向,没人鼓掌,没人说话,笙梦哭到近乎崩溃,奕子扶她出去的时候,所有人都自觉地让位。
余瀛还了吉他给奕子,奕子回教室后他们吹着刺脸的风,一直都没说话。余瀛也不安慰,也不往她。
“哎,你说,我们有没有一个机会去看极光?”
“有啊。我喜欢。”
“嗯,我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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