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上课,天已经暗下来了,但还不完全。学校吝啬的不开灯,这让她心里更加的烦闷。
不管了!笙梦转身往校门口走,走到保安看得清自己的脸时,她才抬头盯着他们几个看。保安都把她认熟了,以前高一高二那会,她和罗欣经常出去。那个时候,她们还总是被保安拦下。“时过境迁”,现在都不敢拦,也懒得拦了。
出门左转,然后过马路横走,一直走,她停下去了那家网咖。
说实话,打游戏挺好的,自己烦的时候,就打游戏。你也不用说话,把自己那种不满通过操纵对面发泄出来就行了。
笙梦的刀战一直都很厉害,并且只玩刀战,但一直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干嘛。这时候才后悔自己开了三个小时的网。靠!怎么玩的完?
“老板,退钱行不?”
老板抽着烟,笑着说:“姑娘,哪有这样的道理?退钱,你觉得哪个上网吧的人上了机还回来退钱,没这样的搞法!”
笙梦想想也无果,摇着头说算了。反正自己是待不下去了,能去哪?教学楼是不会回的,回去他也是问自己去哪了。笙梦如同病魔缠身,她不想听到这些。
反正时间还早,才过了一个小时,她懒得回去骑车了,那得多少的路时,想着时间够着花销,她索性走回去。
家里照例是没人的,她习惯性地换了鞋,然后打开冰箱从里面抽出一包薯片和一瓶可乐,那都是自己买的。
天完全黑下来了,屋里的边边角角应召着黑暗,所以房间里暗的是自不必说,唯一好点的就是床上还有点生气。
笙梦躺着吃了几口薯片然后放到一边,薯片洒落出来,她也不管,有气无力地摇着可乐,把瓶子放到耳边倾听,听气泡跳舞带来的那种间断的片刻美好与安宁。她干笑了几声,有点瘆人,这种安静的令人窒息的气氛是从来没有过的。
没什么好怕的,她的胆子一点也不小,只是被自己的那种状态吓到了,她忍不住的笑了几声。那真没什么象征意义。
也不去想余瀛和自己,还有什么未来、明天之类的被人都嚼烂了的陈词,她就这样伏着身子,在床上静静地待了半个钟头。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还有时间,当然前提是那台机子没人要。不过她立马打消了着个念头。突然地站起身来,开始思考着。
她不断地思考,然后不断地得出观点。她终于认为了自己确实是固执的,她和余瀛除了说话的时候无厘头的三分钟玩笑,和不知道是否真实的感情,以及潜在的那一份成熟之外,其他的都是很难受的坚持。她没想到自己的那种倔强竟然有朝一日会用在自己沉湎的那份感情身上并放射到他的身上,而且全部打到了他。
回忆起那些自己一直觉得的虚妄,她真的发现那些都跟假象一样,她开始停止思考,考虑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她突然狠了心,不再思量着他会怎么样,以后怎么样,她已经想好了要跟他说清楚,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这样太痛苦。
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眼神坚定而无情,她反应过来———原来人到了内心深处都是自私的。但是她又不这么想了,爱情这种东西说到底就是没有办法,必须是两人的坚持,否则没办法进行下去。两人再怎么假好,其中的一半失去了那种欲望———也就是占有欲,就没办法继续坚持了。她回想着自己是怎么坚持的,才发现自己只是没有弄懂。
我说自己怎么那么快就会喜欢一个人?
但是她又犹豫了,尽管真的已经没了那种感觉,按说应该直言不讳,没什么好躲避的(她还是觉得,坚持下去只会是更痛的痛苦,痛定思痛那是最难受的)。不过对自己而言无所谓,对他而言就很难说了,他必须挺过高考,再怎么说清楚也不能影响他(那是她发过的誓,虽然已经变了味道),所以她还是忍住了,没打开手机往里面打消息。
怎么办呢?自己真的不想继续下去了,就像罗欣一直用来试着说服她的反对的理由:你们不合适,你为他改变,最后能得到什么?
她开始慌张着想办法,怎么样去告诉他但是又不是简单粗暴——在这之前她要跟知道的其他人,也就是侯然,奕子等等都说清楚,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她经不起他们知道后的那种震惊和惋惜,还是早点说的好。
他喜欢写东西,写那些和议论文摸不着边的感伤文字,她思量着这不错,用这样的方式去写一封信,就当是终结念想的方式吧。
笙梦思考到着,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松了口气,全身轻松。她真的弄明白了,那是混沌,不是爱。
她做好了打算,等着隆冬来临,就把信夹在那本笔记本里送给他,让他看到,然后终结这场荒诞的闹剧。
她下来,从抽屉里拿出那个本子,没勇气的在本子的最后一面写下:
那是混沌,不是爱;那时混沌,才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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