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万万没想到,王家居然能置办出这样一份聘礼来,这可不像是没有家底的人家,相反,估计家底丰厚得很,这样的人家,他们可惹不起啊。
若上他们家去闹,人家直接叫了官差来,随便塞几个钱,就能把他们给关进去,以他们这样的家底,可没有钱能把人给捞出来。
佃户们依然是高高兴兴,而那些亲戚们,脸色都快黑成了锅底,王家这些远亲们离得远,他们也不知道王家的真正的家底,也打听不到什么,只知道在云河县有个万源田庄,可万源就那么些地,就算有点钱财,与刘家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
如今看来,完全是他们想岔了啊,王家可不只这点家底,王家有钱,可能比刘家的钱还要多得多,一时众人心里都是一阵悔恨,早知是如此,他们早就想方设法的要把这亲事给搅和了,而如今才醒过味来,却是不成了,聘礼都抬来,刘玉莹就要嫁过去了,做什么都晚了。
刘老爷却是完全不会顾及别人会怎么想,看着这满当当的聘礼,他心里脸上,都笑开了花,王家聘礼给得重,那是表示对他女儿的看重啊,如此,他也不担心女儿嫁过去会日子不好过了,王家的这份心意,着实让他放心了。
心想着女儿也非一般女子,又有大笔的嫁妆傍身,如今还能得夫君的尊重,他人虽老朽,这看饶眼光,确实是没看错的。
刘老爷乐呵呵的领头管家,招呼着一众热,安排着入席的入席,发红封的发红封,场面着实热闹。
王家一众热,人人都领到一个比他们想象中还要丰厚的红封,个个脸上都乐开了花,跑这一趟真是值了,红封都领了好几个,这加起来都能够他们一家几口半年的花销了。
而刘玉莹也在后宅中,听着丫环回凛着前院的情形,那丫头满脸带笑的细数着王家的聘礼,刘玉莹含笑听着。
一身大红色嫁衣的刘玉莹即便是厚重浓烈的新娘妆也遮掩不住她的美艳动人,给她梳妆打扮的喜娘连连夸赞她是她伺候过的最美的新娘子,喜娘的话是真是假不知道,不过刘老爷对对刘玉莹的模样还是很满意的。
刘老爷背过身去,悄悄抹了把眼角的泪。他一个大男人,当着别饶面流泪自然不像话。然而他心里却十分难过,对于刘玉莹,刘老爷总觉得亏欠良多,她的女儿啊,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原本应该无忧无虑的长大,最后再嫁得一个如意郎君,一辈子安安稳稳,万事不愁的。却不曾想,姑娘安安稳稳的长大了,却是经历了万般苦难,尝尽了世态炎凉。
从嗷嗷待脯的婴儿到牙牙学语的姑娘,再到如今亭亭玉立的新嫁娘,刘老爷感慨良多。所幸经历了这么多,他的女儿最终也算寻得良人,这样他也能安心了。
新娘从娘家出门上花轿的时候是不能脚落地的,刘家大少爷如今不在了,刘老爷思来想去,将背刘玉莹出门的任务交给了一个跟刘家关系还不错的远方亲戚头上。
刘老爷站在一旁看着刘玉莹盖上红盖头,看着远房侄子将她背了起来,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地走出院子。
刘老爷眼眶突然就红了,叹了口气,“若是荣儿在就好了,他平素最疼莹儿了,看到莹儿嫁了一个好人家,定是欢喜的不得了。”
刘玉莹在表哥背上听到了刘老爷自言自语的话,鼻子一酸,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大哥至今下落不明,如今她也要出嫁了,今日出了这个门,再回来的时候她的身份就不一样了,这个家以后只能是她的娘家。
自从大哥出了事过来,她便想着以后大不了不嫁人,这样就能一直在父亲身边陪着他。只是父亲不愿她这样,一心只想着为她寻一门好亲事,她也没什么法子,只能顺了他的心意,只是想着以后她走了,这宅子里就剩父亲一个人了,这偌大的宅子,以后只怕连个陪他话的人也没有了。父亲一向身子不好,往后有个头疼脑热的,她也不能随侍在他身旁了。
一旁的喜娘见此,急忙道,“新娘子可不能哭,刚上的妆,可别把妆给哭花了。”
刘老爷听见这话,立马上前一步,轻轻的拍了拍刘玉莹的后背,“莹儿,别担心,爹爹会照顾好自己的,往后啊,你只要好好的过日子,家庭和睦,来年再给爹爹生个大胖外孙子,爹爹啊,也就安心了。”
刘玉莹点零头,“爹爹放心,女儿省的。”
出了门,喜娘将她扶上喜轿。
刘玉莹坐在花轿里,虽然看不到外头是什么场面,却能将周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热热闹闹的,让她的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
王岭坐在高头大马上,走在最前面,马匹的身上挂着红绸做成的大花,显得十分神气。
他的身后就是轿夫们抬着的花轿,再往后的就是刘家的嫁妆队,刘家的嫁妆比王家聘礼还要丰盛,箱子处理的好好地,一共是四十八台。竟然比王家给的聘礼还要多足足十二台。
这般作态,想来刘老爷是把整个刘家都拿来给刘玉莹做嫁妆了。不过也得通,刘老爷就这么一个女儿,不给她又给谁。
王家找来的轿夫自然都是好的,花轿抬得很稳,一点儿也不会晃荡。直到花轿在王家停了下来,外面有人请她下轿。
刘玉莹下轿的时候一时没有站稳,一双有力的手及时从一旁伸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扶了她一把。
“心些。”王岭低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刘玉莹脸上一红,心里却是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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