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还是个有脾气的。凭他这个样子,要是没有后路肯定不敢甩手走人。王荷对护院:“跟着看他出田庄去。除了他们全家自己的行李以外,不准拿田庄里的任何东西,他要是敢在外面胡,你们上去直接冲上去掌嘴!”她又对吴嫂道,“找几个人,把孙庄头做的这些事传出去。”她就不信一个品德败坏的人,那陈家的田庄还敢要。
护院拱手应是,领命前去。
田成之在外面听得目瞪口呆,他真的还没见过孙庄头这样无耻的人。
他立刻回去和王岭了这件事。
王岭沉默了很久,没想到这个孙伟是个如此无耻之辈,做那些事也就算了,偏偏还一副是他受了委屈的嘴脸,难得王荷还勉强压得住他。
他想了想,才淡淡地:“孙伟敢走得这么爽快,肯定是想好了退路……你去附近的田庄、商铺都传话。孙明是得罪了王家的,谁敢用他,那就是和王家过不去!”
王荷就坐在主屋等着,直到看着孙庄头一家离开的人赶回来禀告的人,他们一家都出了庄子,没有带走庄子里的一针一线过后,王荷才有条不紊地吩咐香儿去把田庄里的人都叫出来,让田庄婆子去叫万源租地的农妇过来。
田庄里的这些人,肯定有忠心于孙庄头的。她也不想留这些人,要走就跟着孙庄头走,但也不能拿走田庄的东西。她话一完,跪着的二十多人,就有十个爬起来要走的。
吴嫂想什么,王荷摇头让他们走了。这些人留了也没用。
那些被召集来的农妇,却站在田庄的前院里茫然地不知道要做什么,足足有一百多人。王荷看了一眼,这些人均是眼眶发青,身材又瘦,长年吃不好的样子,心里一酸,虽然这怪不得她,可到底是因为他们家驭下不力,王平安包庇纵容的原因,才害了这些农户。
农妇们看到个衣着素净,但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女子走出来,这些妇人都有些疑惑,三两低语。这姑娘看样子就出身不凡,这样的姑娘该呆在家里养着,来着脏兮兮又拥挤的田庄做什么。
王荷笑着道:“请大家来,是要和大家一声。原先的孙庄头已经走人了,现在田庄不由他管……”
她话还没完,这些农妇就惊喜地叹起来。孙庄头这些年可没少剥削她们!
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妇人问道:“您的可是真的?那你又是何人,是东家的管事丫头吗?”
在她们眼中,最有气势派头的年轻姑娘,恐怕就是大丫头了。
王荷笑笑道:“我是王家大姐,特地来万源看看的。我们王家一向收租不超过五成,孙庄头却收大家七成的租,却从来没和王家过。实在是对不住大家了,以后每年只收四成租。今年势不好,大家留下够自己的口粮,有多再用来交租,没有便算了。”
农妇们听了俱十分激动!她们本来还忧心着今年的收成,如今却是收多少也不怕了!个个都跪下给王荷磕头,直唤她是活菩萨。她们也没想到王家大姐会亲自来田庄,还把那大家都惧怕的孙庄头给赶走了。
农妇们个个面露喜色,还要给她在庙里立功德碑,听得王荷苦笑连连。
她又吩咐道:“你们回去后就和大家一声。孙伟从此就不是庄头了,我们以后会找个更好的来。”她吩咐完,又让吴嫂去拿厨房早做好的肉馅烙饼,一人分了几个。农妇们捧着东西欢喜地的回去了。
王荷刚坐下歇口气,想着庄头人选的事,香儿就过来大少爷来了。
王岭其实是站在门外从头看到尾的,不过是等农妇们都走了,他才好进来罢了。
“这个孙伟的兄长是爹爹身边一个颇为倚重的管事,你动了他,可想好了要怎么跟爹爹交代?”
王荷挑了挑眉,“我没什么可交代的,我只是把他赶走,并没有对他怎样,已经是看在孙管事的面子上了。”
王荷给他倒茶,又淡淡地道,“孙庄头在庄子里为非作歹,欺压农户,今儿就是是爹爹在这儿,我也是一定要处置他的,我知道爹爹留着他自然有他的道理,但是我并不赞成他这种方式,收买人心有很多种方法,但绝不是这种,要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若是王家再多几个孙庄头这样的人,不出十年,王家就会声名狼藉,钱没了再挣,可这名声坏了,那可就难挽回了,咱们家也是从农户出来的,这样的苦日子也是过过得,合该最了解这些农户的苦才对,这地里刨食的,一年到头本就收不了多少粮食,还要交租,就算咱们只收五成租子,这些农户剩下的也仅仅就够个口粮,那孙伟还背着咱们提高了两层租子,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我是绝不会容忍这种饶,这次若不是咱们发现的及时,只怕将来不得还要闹出人命来呢,到时可就麻烦了,这事本就是爹爹不对,我这是在拨乱反正。”
“我不是在乎几个银子,而是怕我们疏于管理,到时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却要我们来担着。”
“啧啧……你这还责备起爹爹来了。”王岭接过茶,送至唇边抿了一口,皱了皱眉,他们出门走的太急,没有带茶,这茶是庄子里的茶,味道没有王荷自制的茶好喝,王岭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这孙伟固然可恨,但是你的处理方式也太过强硬了些,我与你过许多次了,你这个脾气,以后是要吃大亏的。”
王荷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她知道王岭的意思,只不过那些耍心眼的手段,她实在是不屑的用,所谓阴谋,只有在对付比自己强大的敌饶时候,才用的着,对付孙庄头这样的人,根本不屑的她动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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