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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泗水之滨 (十三) 老阁主之死

周围的土十分好扫,不像是陈年秽土,所以元冲更加确定师傅到过这里。

后山是禁区,传说有野兽出没,所以道士们都不常来。但元冲小时贪玩曾经到过这里,洞并不深,但进来没有多久,就被师傅找到,带离了洞穴。老阁主当时就对元冲说:“这是潭蛰洞,洞里有蛰伏的野兽,不要随便去。”

但是元冲忘不了那种星星点点的泥土,因为脚底的泥粘在地上,是会有一些亮晶晶的色彩,这可能是一种矿砂。所以元冲也曾怀疑,这是不是师傅的一处取药点,但始终看上去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荒洞,里面有一小潭水,所以叫潭蜇洞。

元冲望着那个铜环,经年日久,却没有产生特别严重的氧化物铜绿。师傅为什么不让他进洞,是不是埋着什么,他拉那个环,很重,可能力道的方向不对,他调整了一下从侧面往上使力,居然就松动了!

他拉开这个石板,里面有阶梯,原来是一处密道,夜明珠的光照有限,他取出打火石,复燃了火把,没想到火把的光渐渐隐去。

“不好,快走。”他赶紧扣上石板。火光无意间熄灭是不祥之兆,所以元冲反应很快,赶紧关上石板。

其实,与之前陈博士提出的“灯火实验”原理完全一样,这个洞内的含氧量过低,人吸收不到氧气,体细胞供氧不足,由此产生窒息。

元冲迅速跳出洞外,疾走而回,好在夜路刚才走过一遍,他疾步而出几百米,再次点燃火把,这次火把熊熊燃烧,并无异象。

元冲感到远离了怪异气场,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也没去丹房,回到了主殿,在殿中休息了一夜。清晨,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落在神像手中的麦穗上,光芒温暖而温和。

元冲会想起昨夜之事,来到丹房问清风:“你说他们当中有个大夫,怀疑过师傅是被毒气所害,是真的吗?此医现在何处?“

清风睡眼惺忪的说:“哟,大师兄啊,不是不信我吗,现在来找大夫做啥,他住在您吩咐打扫的上等厢房那里。“

”让他来这里。“元冲颓废的说。

清风故意拖长了声调道:“好~~~我去找他来。”

这时,披着雒子毛毯的韫雯揉揉眼睛,说:“早上好,元冲道长。我们昨天用的是比较小的火,大概要炼制多久呢?”

元冲道:“大概三天那样吧,你明天早上去山中采集一些花上的露水,等下雨的时候再用冰窑的托盘去接一些春天的雨水。早上清晨就要去。”

韫雯说:“噢噢。‘朝露待日晞’。”

元冲微微一笑,一个小女子竟也吟出乐府中催人奋进而的诗句。他愿意和有文化的人交流,看不上那些莽夫和俗人,所以看到韫雯的态度总是和蔼很多。

元冲说:“你出去采集的时候让清风帮你照看。三日之后如若丹成,你再选七位嘴严心细的女子一起,再炼制个三四天,随我去面见太后。”

韫雯首次看到元冲笑,哇,和彦植笑起来也有点像啊,简直看呆了。

很快陈医生就跟着清风来了,元冲嘱咐清风这几天和韫雯轮流看守丹炉。陈博士以为到了内厅是要一起进入冰窖,于是准备等元冲掀开“鹤惊图”,他知道机关在图的后面。

但是元冲并无任何动作,只是严肃的问他:“听清风说,你认为师傅是中毒气而亡,我找到了一个疑点很大的洞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查一查。”于是元冲把他自己发现的脚下的泥和潭蜇洞中的泥土相似的问题说了一下。然后最关键是有个石环下打开的一扇门,火炬熄灭了,晚上无法进去,所以及时退出。

陈医生说:“这是缺乏氧气的表现,火把停止燃烧,你离开是对的,如果进入,很可能要么缺氧而死,要么引燃什么气体,也许会产生爆炸。”看着元冲疑惑的神情,他也并不想解释什么可燃气体,只是和元冲说这是一种自然现象。

他说:“老阁主用生命的代价告诉我们,这个地方有一些不适合人类生存,他自己先以身试险了。我推断,应该是进入了那个洞,但是遇到有毒有害气体,体细胞受到了损害,等他回到房间前已然体力不支,或许就在桃花树下打坐时便支持不住,撒手人寰。”

元冲想,似乎这个解释听起来比较合理。但是,他到底要去那个地方干什么呢?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但是查探需要冒生命危险。所以他想,还不如另外择地安葬。他拜谢了陈医生。

陈医生本来要告辞,临走的时候说:“冒昧问一句,传说神医扁鹊有针砭之石,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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