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语到了出口的时候，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顾廷。
“顾廷？你怎么会在这里？”程之语朝着顾廷走去，她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激活试剂。
这一次的激活试剂与以往的都不同，它变小了很多，小到被锁在自己的手腕上依旧不会觉得突兀。
可是激活试剂被锁在了她的手上，上面还有七天的倒计时。
程之语看了一眼那个倒计时便不看了，她暂时还是比较关注为什么顾廷会出现在这里。
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现在有点害怕自己出现了幻觉，害怕面前的顾廷其实是某个变异体。
因为顾廷没有一如既往的笑着，这一次，他的表情很沉重，眼里充满了担忧。
他没有向着她走来，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我来接你。”顾廷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却让人听出了内里的难过。
这一句真实的话语，让程之语确定了自己没有出现幻觉，面前的顾廷是真人。
但更可怕的是程之语不明白，顾廷为什么会说来接自己，真正等待自己的不是初墨吗？
可是当程之语看向了顾廷的眼睛，她一眼就看出来，顾廷变得不一样了。
不是外表上的变化，他依旧如初见那般优雅和好看。
高挑匀称的身材穿着一身轻薄的白衬衫和西装裤，似乎只要轻轻一勾手指就会有一群女孩子跟着他走。
他眼中露出的那种悲伤，似乎与以往的他完全颠覆。
从前的他或许也曾有过悲伤，但他却从不表露在眼里。
此刻他居然毫不畏惧地，就这么悲伤地看着程之语，眼里装载着满满的忧郁。
就像深夜中那失去了家园的林中仙子，眺望夜空咏叹般的悲伤。
但在他眼里不单单有着悲伤，还有着大无畏的勇气，一种接纳的勇气。
似乎此刻的他已经完全不畏惧将自己完全在程之语面前呈现，方方面面，心里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朝着她展开。
程之语从来没有见过顾廷的这一面，她也很清楚，也将预示着一些她所不知道的情况会发生。
说完那句话后，顾廷才朝着程之语走来，他的步伐不紧不慢。
但快要靠近程之语的时候，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步伐加快许多。
这一切都似乎源自于他的潜意识，他想要靠近她。
他还是那么地爱她，即使他知道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现在的顾廷觉得自己很可能是疯了，如果换成了其他人看到那一场的结局，很可能会当下选择杀了程之语。
杀了程之语这个选择，正好可以阻止程之语继续进化，一举两得。
可是他做不到，直到他看到未来的那一刻，他才知晓自己对于程之语的爱能有多深。
选择世界还是选择那个她，这是一个很多人都问过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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