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齐云此刻定是不会将实情一一道来,只会拣些于自己有利的,他本以为都是男子,又是年龄相仿,闫峥定是能够理解自己,先是故作烦忧道:无非都是些琐碎事罢了。
又端起酒盏来兀自一口闷下,旋即道:我虽是尚未成亲便已有孩子了,可这不也是为了能让爹娘早日抱上孙孙么?他们仅有我一个,这宋家的香火传承,不得都靠我了么?
宋齐云是越越委屈,深觉自己的不易,可闫峥听了他的话,却不敢苟同,若是圆滑些的,此时应和两声也无不可,可若是如此,那他便不是闫峥了。
待宋齐云完,闫峥才端正了神色,一本正经地道:如若是你真有心,何不正正经经的三媒六聘,去迎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回来,也好侍奉长辈啊。
这话可就捅了宋齐云的心窝了,他又怎会不知道这些呢?只不过是玩心重,要他收心现在娶妻生子,这不是痴人梦么?
可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已知晓闫峥为人,即使自己心里头有这些念头,可对着他,也不敢吐露半句。
何况闫峥现下好似是那书院里头的夫子一般,絮絮叨叨,还净是些大道理,一听便头疼的厉害,只得是闷头不做声,一杯接着一杯地灌自己酒。
见他如此行径,好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闫峥便兀自猜想着,许是他未遇见合心意的,便也大包大揽道:不若是叫你嫂子为你留意着,如若是有好姑娘,也好知会你一声。
宋齐云正不知要如何摆脱,闫峥此话恰好给了他台阶下,他便顺势道:那是那是,还得劳烦嫂子多为我留意了。
可李氏却不那么情愿,且不宋齐云双亲尚在,即便是要人帮忙留意,那也得正主儿自己开口才是,闫峥倒像是硬给他揽下此事似的。
虽是心里头不满,可见着他二人在那里推杯换盏,便也知道是多无益,只得是暂且应了下来。
见李氏如此通情达理,宋齐云许是为了义气,便道:嫂子既是如此厚待我,那我也应当回报才是啊。
话间,李氏应和着不住点头,见着他那副脸颊红红的模样,心道是喝多了,又见他举着酒杯摇摇晃晃,也是担心得很,生怕他摔着了。
不想宋齐云人虽是醉聊模样,嘴上却是一味地大话,忽然道:如若是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嫂子也千万别客气。
这话他可是正正经经地对着李氏的,不是对着闫峥,李氏见他虽是醉醺醺的,眼睛却是晶晶亮的,如此看来,那模样也不像是作假。
虽是疑心他是的胡话,可这也着实让人心动。
彼时宋府的生意自是没有如今红火,却也不容觑,早已在都城里经营了好些年,自有根基,自己如今也是怪病缠身,不胜烦恼,若能得他相助,行事自是容易许多。
如是想来,李氏心中便已隐隐有了计划。
两人正喝得昏黑地,刚开始也只是想着酌几杯,也不知是怎得了,竟是越饮越多,到了现在,竟是都有些不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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