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这厢正兀自盘算着,陆钰那厢也在往陆府赶去。
陆青婉那副模样,实在是让龋心得很,先前虽是府中亲信是有送来消息,可自己却是未多想,不知道竟是到了此种地步,白日里自己又是那般,莫要加重了病情才好。
陆青婉如今那副枯瘦的模样,全然没有了以前的那副精气神。
思及白日里自己的所作所为,现下更是后悔得紧,可如若是给他机会让他从来一遍,他仍是愿意如此。
可现下心里头仍是在懊悔着,应当多顾及着点她才是。
他要做的事情很多,今日这情况要让他取舍的话,自然是两者相害取其轻,谋划了这么久,自是不愿意出了纰漏。
于妻子而言,他总是抱着侥幸心理,无论是父亲母亲去世,还是送陆珉去读书,乃至纳妾,他从未顾及过陆青婉的感受。
许是自便长在一处,无论什么时候陆青婉永远在他身边,即便是成了宦官,再无生育能力,也不会抛弃他。
儿时陆青婉顽劣,自己却时常装作老学究,去管束她,那时她很听话,陆钰便以为她会一直听话下去。
直至村长家的长生出现,才有了一丝危机感,可时间一长,陆钰弄明白了来龙去脉,便知是虚惊一场,却也朦朦胧胧知道了自己对陆青婉的感情。
但这么些年,陆青婉一直在身边,为他绵延后嗣,为他孝顺父母,后来在都城里,为他打理内宅,掌管产业,一直以来,陆青婉都是在围着他转的。
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的甩了她一巴掌,只因看见她与别的男子站在一处,所以他才敢在她受了委屈之后不主持公道,头也不回地离开。
因为是与宋汐共乘一辆马车而来,现下撇了人家独往,自是没了代步工具,只靠着两条腿走着,脑中思绪万千,却好似突然清明了一瞬,也不再是走着了,狂奔起来。
陆钰不知道自己好好的为什么要狂奔起来,满脑子是只想着快些见到她,不知道是不是黄昏时分的风太大的缘故,跑着跑着,眼睛竟是忍不住流出泪水来。
近日宫中的事情太多,确实是脱不开身,宋齐云这头又咬的紧,妻子又是病重,陆钰是恨不得有几个分身才好。
如今,好在是宫里头的事情进行的顺利,才能有所慰籍。想起管家告诉自己的那些,自觉是忽略了妻子太多了。
陆青婉一个妇人,日日操持着家务,又有孩子需得照料。去年更是病了大半年,到现下仍是未痊愈,自己却是时常偏私。
去年咳嗽时倒是去信关怀过,也已痊愈了,可得这怪病已是许久了,自己是未曾问过一句,实在是忽略他太多了。
她是自己的结发妻子,是自己要相伴一生的人,如若是没了她在身边,陆钰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自己应当如何去生活,即便是大仇得报,却也毫无意义。
现下想来更是心里头过意不去,恨不得是马上便回到家里去才好。
如是想来,便也顾不得色,加快了步伐。
待到陆府时,外头已经漆黑了,陆钰已是气喘吁吁了,实在是不知道为何,以往便不是怕黑的人,现下却是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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