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允文也不知秦婧所为有何用意,甚至深感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有点玄幻起来。但好歹总比当事人了解得多些。
这众人皆醉他独醒的感觉委实有些寂寥……
秦允文这会可再无法欺骗自己,此前在那水潭边看到秦婧身上散发出那淡淡莹光一事也是错觉。算来这已经是第二次……
秦婧:“嗝。我,我生是影文的人,死是影文的死人!嘤嘤……你要动他,就先杀了我!”
秦允文:“……”
不是。你给我等会?……
封寒雨鄙夷的瞥视这厮。也分辨不出她这话是故意耍嘴皮子,还是嘴快了冲口而出。
他甚至隐隐有一股懒得搭理的倦怠之感。
尔长老软声道:“婧儿,你冷静一点。没有人要杀他。你,你既……此事大可从长计议,你莫要难过了吧。”
尔长老哪里见识过这等十级白莲的手段。虽然觉得婧儿丫头此语不伦不类已极,但要知道,人在神智极大的冲击之下,说话就算语无伦次一点,也并非难以体谅。在这一刻,他哪还记得刚刚自己还恨不得生啖影文的光火恼怒。只觉得小秦婧既然对这小子真有情意,那么将他留下来做她夫婿,长伴身边,倒也未尝不可。
尔长老却不知自己打算与柳掌门适才对影文做出的暗示不谋而合。只不过柳掌门是再三权衡,利益最大;而他却只一片赤诚,舍不得让好好的孩子就此一生悲剧罢了。
秦婧扭回头去,朝着尔长老甜甜一笑。
这一笑差点没令尔长老老泪横飚。但觉别说一个夫婿,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老夫也能拼着这把骨头上去摘下来给她!
“呵……”
一声彻骨寒冰。在大堂之中突兀响起:
“如若,此人我非杀不可呢?……”
裴五冷眼旁观,发现自己再不表态,玉剑门便自说自话,直恨不得马上就要将此逆收归他门下了。呵……他才是这人的正经主子!这些人可有半分将他堂堂王爷放在眼中?
秦婧转向裴五望去。一对漂亮的杏眼睁得溜圆。显得又是彷徨,又是迷惑。裴五心中一阵酸堵,心头止不住的想,原来要到此刻,她才肯正眼瞧我……
得不到的方是最美。这个道理裴五不是不懂。可是,这世上之事如若明白便能放下,那人生又哪有那么多的为情所困、为情所苦?
何况裴王爷一生爱上什么,从来都是轻易得到。这也是头一回尝到爱而不得的滋味。
裴五冷视秦婧,目光中三分寒冰,三分挑衅。剩下全是满满的恶意。缓声悠悠说道:“你或许不知。影卫从幼时起,就须得在体内慢慢种下数十种毒素。这些毒药相互影响,互为促进,且不是单一的某种解药能够祛除……我是他主子。我要他死,他便只得死路一条。”
他声音又轻又缓。语调低沉,甚是动人好听。可是一声声落在秦婧耳中,每说一个字,就彷如一把重锤在她心口狠狠敲上一下;每说一个字,她的脸色便苍白一分。裴五话未说完,大颗的泪珠已经悬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却因为惊骇而瞪大着双眼,来不及颤动。故而来不及掉落。只那么悬着,悬着……
裴五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里一阵难言的畅快。心中郁气几乎在这一刻全都纾散开去,几乎忍不住要大笑几声,以示开怀。
却见秦允文轻轻挽了一道剑花,将长剑反扣到手臂后面,另一只手伸出,捂住她双眼,将秦婧小心拥入怀中,叹息道:“傻孩子。没事的。”
……
我的生死性命,又岂能交给旁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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