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道了“是”。片刻未有听得谢嫦再说话,又狐疑地叫了声“姑娘”。
“无事,你随我走走吧。”谢嫦淡淡道,抬眸子看了看被云笼罩得阴沉的天。说着就沿着小路往前面走去,“具体说说。”
丫鬟抿了抿唇,对谢嫦很恐惧。生怕自己哪里说错了,一边跟在其后,一边斟酌着自个儿的话,回忆着道:“姑娘在拜佛时候,奴婢在后边儿伺候。”她微微顿了顿,又道:“站得较后面了点儿。见着夫人神色转变时候就生了疑惑,转而跟着夫人的目光看过去便瞧见林家夫人在一方角落......其身边仅有一婆子和两婢女。”
“是吗?你确定?”谢嫦侧目平淡地看着丫鬟,“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人?”
丫鬟摇摇头,“并无,奴婢的确不曾见到。”
谢嫦勾起唇角很是满意。看着丫鬟的目光平淡下又带有压迫,檀口清启:“走吧。”
很少人去后山之中,固然就有很少人知晓其中暗藏的玄机。蜿蜿蜒蜒小路过去。如眼的是一座亭子矗立在湖水中间,湖水不大可以说同谢府之中的都不可比较。湖水四周种满梅花,不过尚是光秃秃的。进亭子的小道两边也是梅,若是掐在寒冬之中过来想必这儿莫过于人间仙境。
偏过头,一手将横在小道的枝丫轻轻弄开。走在小道上听有点点丝竹之音流出,谢嫦微微一愣,思忖片刻又抬步向折桥而去。身边跟着的丫鬟也是一愣,心里更是讶然,但并未出言阻止。
离得近了,更是听得清了。浑厚的乐音夹杂着男人说不清的情绪,再一听时又无了本来领会的意思。有趣,实在是有趣得紧了。谢嫦来了兴致,就如此不出声站在不远处听着男人指尖下流出的琴音。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忽的琴音毫无过度悲从中来,宛若寒松调。激得闻者心里一颤,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谢嫦怔了怔,平复了自个儿心。心道:这人琴技好生了得。若不是今个儿偶然听得,想必自己也不知京中竟有此等之人擅瑶琴。世间诸人如鸢飞戾天追求荣华富贵,失去本心。鲜少人会如此平淡,且又随心而做。
良久男人终于停下指尖的拨乱,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谢嫦淡淡道:“姑娘倒是个有趣之人。如此做派不怕世人说笑?”
谢嫦笑了笑并不做答,只道:“‘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心静即声淡,其间无古今’。我说得可对?”她打量着男人,想透过面具将其看到底,“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
男人恍若未闻,嘴角只浮现一抹笑意。
谢嫦抿唇了然一笑,“我来这儿时候不曾晓得有人,若有什么冒犯之处还望多担待。今儿本是随家母过来上香罢了。”
话落,二人一阵对视。
半晌男人终于缓缓道:“无事。左右都是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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