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朋友,这天气可真冷啊不是吗。”他吸了口烟,缓缓的吐出,侧过头看着秦恩。
“是啊,真是冷啊。”秦恩敷衍的答复,侧过头狠狠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我叫诺博,来自巴黎,你呢我的朋友”
“秦。”秦恩只告诉了他自己的姓氏,没有说自己是哪里人,毕竟这个时候华人的地位可不是那么美妙。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秦恩这时候不是很想跟别人说话,他已经感觉到双腿快要被冻僵了,伸手搓了搓自己的两条腿。
看到秦恩冻得嘴都说不利索话了,诺博叹了口气,解下自己的围巾,搭在了秦恩的腿上,然后再次叹了口气。
“你今年多少岁了。”他抽了口烟,幽幽的问道。
“25了。”秦恩接到围巾愣了楞,下意识的回答。
“噗嗤,你有有25?看你这样子也就不到二十岁。”诺博被秦恩的话直接直接逗笑了。“现在的孩子啊,总觉得打仗就跟过家家一样,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随便蛊惑两句就轻易的送了自己的命。”说完,他摇了摇头,吐出了一口烟雾。
秦恩的大半张脸都被围巾遮住了,再加上黄种人不显老的缘故,只是借助微弱的光线很难看出来秦恩的真实年龄。
伸手拉下自己的围巾,透出满脸没有时间修饰的胡须,诺德这才勉强相信秦恩说的话,但眼神中依然充满着怀疑,说知道胡子是不是自己粘上去的呢。
随后两人便没有了交流,空气中唯有车厢与铁轨缝隙接触而产生巨大轰鸣声。
“哐哧哐哧”
“哐哧哐哧”
“咳咳,知道火车要去哪吗?”诺博咳嗽了两声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不知道。”秦恩看的出来诺博想表现自己的心情,便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了一句。
“这都不知道,那你是因为什么上的火车?总不能是偷偷溜上来的吧。”不过看了看不苟言笑的秦恩还是放弃了自己说教的打算。
“这是去凡尔登的车,据说杜奥蒙堡前线昨天叛逃过来两名德军,说是他们要对那里进攻,我们本来在另一条防线后驻扎当预备兵的,结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塞进了车厢里,就是不知道我们现在去支援还来不来得及。”诺博砸吧砸吧嘴说道。
“你参军很久了吗?”秦恩好奇的问道,要真是老兵的话,能活到现在肯定有自己的看家本领,到时候跟着他应该能极大的提升存活率。
“也不算很久,一年左右,像我这种老头子都是作为后备军的存在,将军肯定愿意用更年轻的士兵,而不是我们这些慢吞吞的老家伙们。”
凡尔登战役的开始时间与标志秦恩都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那里死伤相当惨重,但怎么死的又没有做过更详细的调查,那时候光顾着玩了,哪有心思去看这些东西。
当了一年兵相比自己而言应该是老油条了,再加上这些老家伙们到时候很有可能不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被留在最后,而是会被以炮灰的形式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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