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远方的空阔地带,世界末日的景象仍在上演,内心惶恐,怀念那些春暖花开,怀念那些面朝大海。
阿克赛钦好像变身塔克拉玛干沙漠,在告诉我们,“进得来,出不去”。
我思忖着斯文赫定当年爬出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心情,应该和我们此时差不多吧,内心逐渐有了坚定的勇气。
斯文赫定可以活着走出去大沙漠,我们的情况还没有他那时候那么差,我们没有理由害怕,好歹有一条公路在脚下,尽管是一条现在没有人和车在路上的公路。
重新组队破风前行,继续骑行了几公里,很快就筋疲力尽。
将要下山的太阳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我们是女娲捏成的第一批人,脑袋很大,胳膊很长,腿很长,然后女娲安排我和花儿繁衍了一个民族。
新藏公路方向右拐了一个大弯,横穿过沙漠一样的隔壁地带。周围非常开阔,没有遮挡,山在很远的地方,这里仍然属于“死人沟”。
刚走没多远,一阵估计有10级的强风携带飞沙吹来,我们五个人无处躲藏,骑着自行车东倒西歪,全部翻滚在地。
我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跑过去扶起花儿。
我急切地问:“有山哪吗?”
花儿:“没事,放心。”,在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我:“这风太大了,哎,没办法。”
花儿:“我骑不动了,实在太累了。”
我:“那坐下来休息一会吧,他们要先走,就让他们先走。”
花儿:“嗯,你看看他们三个。”,我拉着花儿去路边坐下。
其他人干脆坐在公路上,背对着逆风,好像是难得找到机会停下来休息,是刚才那阵大风帮了忙一样。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晚上9点过了,离黑只剩半个时左右。
我让他们围拢过来,把时间和进度告诉了大家。
我们离宽阔的甜水海里那间孤零零的,像一片树叶那么大的废弃板房还有26公里左右。
如果要骑到有饶甜水海新兵站,那就还有33公里。
如果选择返回大红柳滩,这段路的风是全方位,逆风的反方向不一定就是顺风,这时“死人沟”让人闻风丧胆之处。
并且,奇台达坂有6公里的上坡还得爬上去,黑前上到奇台达坂不存在任何的可能性。
现在我们在逆风中前进的时速是6公里,照此形势,往前走,黑前赶到废弃板房也是不可能的。
似乎一切都在摆明,我们要么就地扎营,要么前行赶夜路,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胖子首先喊起来:“扎营吧,受不了啦。”
我:“这个地方,怎么扎营?”
大胡子好像在帮我话:“风太大了,帐篷都吹飞了,扎不了营。”
耿哥:“我骑不动了”,掏出烟抽起来。
我们几个人都惊愕地看着耿哥,这个话从耿哥嘴里出来,不敢相信。
耿哥虽然不是骑的最快的,但却是队伍里耐力最好的。
长途骑行不是靠速度冲刺,耐力才最重要。让最强悍的韧下骄傲的头颅,何其悲壮。
胖子像感染了耿哥的那句话:“我也骑不动了”
大胡子:“我也不想骑了,累毁了。”又变卦了。
花儿:“那找个地方扎营吧,哥你看看哪里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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