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中的这个片段在卓晓琳的脑海里灵光一现，这让她不安。
难道，姜氏之所以会有所反应，并不是要苏醒，而是……
回光返照？
姜氏的眼皮又动了一下，叶君朗和卓晓琳都感觉到，她手臂的肌肉被牵扯，她在试图用力，去反握住叶君朗的手。
考虑到姜氏的身体多日米水不进，即使想要话或者作什么别的事情，也体力不足。
卓晓琳低声问道：“现在能不能喂她喝点米汤？”
这是在问叶君朗，也是在问阿虎。
阿虎马上让黎织去准备米汤，莺儿机灵地告诉黎织：“厨台上放了午膳做饭的米汤！”
黎织赶忙把药汤放下，冲了出去。
待她拿了一碗米汤回来，姜氏的眼皮子显然比之前抬起来了一点，卓晓琳和叶君朗不停地对她着话，让她醒过来看看他们。
黎织把米汤给卓晓琳拿着，叶君朗拿起勺子喂姜氏。
俩人各有一只手握着姜氏的手，用空下来的另一只手，完美地配合着。
姜氏刚有点苏醒的迹象，已经多日不曾进食，俩龋心她呛到气管，都不敢操之过急，慢慢地喂着。
显然意识到他们在干什么，姜氏虽然眼皮还是无力抬起来，但她也在努力配合着他们，慢慢地口吞咽着。
阿虎放开了姜氏的另一只手，不再给她诊脉。
见到她把米汤咽下去，他认为姜氏应该是要苏醒过来了。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急匆匆的马蹄声，随后是衣物簌簌摩擦和有人快步走进来的声音。
李将军的头冠没有戴，外衣穿反了，但他明显毫无知觉。
他冲进来，在门框里顿住了脚步，一眼就看到了姜氏上的情景，叶君朗和卓晓琳正配合着给姜氏喂着什么。
李将军快步走到前，了一句：“我来吧！”
叶君朗把勺子放到了碗里，轻声对姜氏：“娘亲，爹来了，他来喂您！”
卓晓琳把那碗米汤递给了李将军，拉着叶君朗站了起来。
叶君朗不忘交待李将军一句：“娘亲刚醒来，慢点喂！”
李将军深邃地看了一眼叶君朗，点了一下头，坐到他俩原来坐的位置上，沉声道：“别怕，我来了！”
这句话，对于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处于脆弱状态中的女人来，都是一颗催泪炸弹。
没有什么情话，比这句话更动人心了。
姜氏的眼皮终于抬了起来，她的右手微微抬了起来，想要抓住李将军。
黎织马上把旁边的一张板凳推了过来，让李将军把那碗米汤放在上面。
李将军左手握着姜氏的手，右手拿着勺子口口地喂着姜氏。
阿虎背着手走出了厢房，扶着姜氏的莺儿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阿虎的背影，抬手去擦眼泪。
看到这夫妻情深的一幕，卓晓琳把脸埋在了叶君朗的胸膛，心里又默默期待了一句，希望姜氏能恢复过来。
知道卓晓琳这个阶段的情绪脆弱而敏感，叶君朗把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任她在自己怀里默默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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