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葶楼与年年春风楼位于丹霞岭边沿的一北一南,但却好像处于两个地方,好像已经不能都在丹霞岭附近,因为已经相距数百里。
而年年春风楼以清奇着称,各种布置让人啧啧称奇,青葶楼则以豪华奢侈见长,更像歌弦酒曲之地。
因为青葶楼就是一家官家酒楼。
两地规模差不多,只是青葶楼没有年年春风楼的韵味,虽有酒曲丝弦,却多了甚多俗气。
而那里虽也可以是女子如云,因为每个进入那里的女子不但要唱得几首好曲,弹得多首好歌,一般上下的相貌也是不可少。但是如此女子却称不上清丽二字。
朝廷的安咕禄来此,自是看上了这里女子多之名,直是一骑快马欲绝尘,只为光临此好地。
这里的歌女也顿时忙碌起来,在一些地方下官的组织下编排了多种多样的曲目,只为安咕禄在此有个美满的印象。
这日正沉浸在美妙的歌声中,随从却突然闯进来,登时放下搂着一歌女肩头的双手,就想下令将来人拖下去揍三十大板,想本王爷在此听曲不能打扰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故意以下犯上么?
但当随从报出来由,登时变了脸色,也没有了再揍随从之心,匆匆忙忙就走了出去。
大厅里那个男子将军正在等他,立马笑呵呵的道:“秦公子这么快就将事情办好了?真是出乎本王爷意料。”
那些歌女事只好抛过一边。
那个男子将军不亢不卑的向他拱拱手:“在下这时候来,会不会打扰王爷?”
安咕禄笑道:“哪里,本王爷一直在等秦公子的好消息。”
男子道:“可惜你听到的可能不是好消息。”
“为什么?”
“因为这次并没有抓到丹原那班人。”
“秦公子是不是这次带来的兵马不足?本王爷的兵马秦公子可自由调配。”
“嗯,在下这次来不是抓她们的事,而是有个事与王爷商量一下。”
安咕禄笑道:“好好,秦公子有事请,本王爷定当多多协调。”
“迟原风来了这里。”
安咕禄顿时脸上变色:“秦公子抓不到她们就不足为奇了。这个迟原风来无影去无踪,屡屡坏朝廷大事,不能杀他终是朝廷后患。”
男子道:“非也,这个迟原风武功甚是高强,如能为朝廷所用,则朝廷就是如虎添翼,又怎能是后患?”
安咕禄再度脸上变色:“他怎么能归顺朝廷?”
男子道:“他是一个热血汉子,如果咱们以热血相待,他肯归顺也不是没有可能。本公子这次来就是为了与王爷商量这事。”
“秦公子有什么想法请。”
“本公子已经与他约好了三日之后在此相见,请到时后王爷将这里的护卫都撤了。”
安咕禄脸上又是变色:“那迟原风的武功甚是高强,秦公子这样做,万一他突然不信守诺言,那……”
“王爷多虑了,迟原风乃下有数的英雄,必是千金一诺,这个咱们倒是不必提防。”
安咕禄有点嗫嚅的道:“这个也是,这个也是。”
心中在想着计策,怎样才能将自己的安危防卫得固若金汤。当然也在思忖怎样对男子也顺便保护一下。
想那迟原风如果是以赴约为名,行刺杀本王爷之实,那也未可知。
只是他好像对男子颇是顾忌,没敢出自己的想法。
三日之后,迟原风走进在铁甲骑兵团园围住的青葶楼,与那男子谈了个多时辰又潇洒离去。
南蔻躲在远远的一颗树上静观动静,准备里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即进去策应。
见迟原风如此潇洒走出来不禁甚是奇怪,猜测是迟原风投靠了朝廷还是那个男子当真相信了迟原风的话。
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因为他始终觉得两个都不是可能。
向明霞带着丹霞岭的兵马在外面远远的准备策应,迟原风过来对她却没有露出感激之色,而是目光搜索着藏在阵中的秦秩。
秦秩想你可别看过来,你去找向姐姐就可。
但迟原风在阵前就是像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向明霞甚是尴尬,叫道:“秩妹妹,出来,你躲在里面干什么?”
秦秩满面通红的策马出来,问道:“向姐姐有什么吩咐?”
向明霞道:“他找你呢。”
“他没有找我,是找你。”
迟原风微微笑道:“秦姐,出来一下。”
秦秩眉头大皱,只好策马到了他跟前。
迟原风道:“我有事与你谈一下。”
“迟大哥有什么话请。”
迟原风向向明霞与与她同来的卫箐、霍卫元抱拳道:“多谢大家的关心,你们先回去吧。”
向明霞立马转头,率先策马领兵而去。卫箐与霍卫元向迟原风拱拱手,也带兵撤离。
秦秩瞪了他一眼,有点冷冷的道:“你有话请。”
迟原风道:“我是来向你告别的,也有一个重要的事与你。”
秦秩又皱了下眉头,想你只是与我道别,而这个重要的事不是与道别有关吧?
迟原风似知道她的心思,又道:“是与朝廷有关的。”
秦秩下马跟随他走向旁边坡下的一棵树下,听他道:“我这次要回西北去了。”
秦秩有点震惊,道:“你回西北去,应该向向姐姐与张大人他们道别,你只找本姑娘,也太不过去了吧。”
迟原风道:“我不能找他们道别,因为我已经投靠朝廷了。”
“你什么?”秦秩大吃一惊。
迟原风道:“不错,以后江湖上传的就是一个背叛下侠士的迟原风,再也不是之前的西北游侠了。”
“为什么会这样?”秦秩震惊。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是为了告诉你,你以后见到的可能会是不仁不义的迟原风,可能会像所有官兵一样来围剿你们,残忍的对待老百姓,他的手上也会沾满鲜血。”
秦秩震惊之极,叫道:“你怎么会这样?”
迟原风道:“我走了。但是你记住,我吩咐你的一定要执行,扶桑海盗一直对咱们神州虎视眈眈,这次白茅骑兵侵进咱们这里,他们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好好的训练兵马,准备防守鸡笼镇。”
“我是问你为什么这样?”
“你不必问为什么。或者,我们的理想都是有一个清平的世界。你只要知道咱们这个理想就可以了。”
“你是故意叛变?”
“既然叛变,就没有故意不故意的,叛变就是叛变了,我以后就会成为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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