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秩来了兴趣,想这里步行回去最少也得半月,道:“可是你没有银子,路上很难有饭吃啊?”
“我只要精神好了,一路上吃点野菜就行了。”
秦秩吃了一惊:“你来时就是吃野菜?”
男孩点点头。
秦秩不知怎样才好,一个年纪这么的男孩,居然知道以野菜为食。
“可是你没找到朋友,就这样回去?”
男孩道:“我来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能够见到她,只是……只是为了走这一趟。”
“可是你既然知道难以见到她,又为什么要走这一趟呢?”
男孩突然闭着嘴没有答话。
秦秩皱皱眉:“你是感到你们之间有很深的感情?”
男孩点点头。
秦秩感到他的是真实的,只是这个真实又有很多“漏洞”,比如,既然感情如此深厚,他找的姑娘为什么不给他确切地址,而只是在丹霞岭的附近?
秦家庄在这里的布置是借着溪布成一个大弯形,由秦秩住处与溪对面稍缩进去一点点,沿溪边山岭平衡的往西挖了数里的窑洞,窑洞前宽阔的溪边平原开垦成纵横交错的山地良田,经过近月的开垦,粗略估计已近千亩。
溪的下游平原更是广阔,正是牧马与练兵的场所,锄地种田之余就在那里练兵打仗,庄丁已由百多人扩展到两千多。
这时候庄丁大都已回窑洞休息,田地上只有零零落落的灯火以及少数站岗巡逻的士兵。
每个来投奔的人都需要对他们的来龙去脉查得清清楚楚,而男孩虽属庄内来客,秦秩自也感到应该知道他的底细。
只是见他是个孩,而又是她救回来的,更没有留他下来之心,就没有对他刨根问底。
但是眼下他提出在这里过数日,就不得不对他尝试去了解更多。
道:“你与这个姑娘是怎生识得?”
男孩淡淡的道:“咱们是在一处海滩相遇。”
秦秩当然明白成为好朋友,不在乎了解对方多少,而是刹那间感到的一种投缘,比如她与师父、南蔻,都是初次相遇即感到了有肝胆相照的感觉。
她相信男孩的话,但是对他与这个姑娘怎样成为好朋友的遭遇感到兴趣,道:“你可以你们相遇的情景吗?”
男孩想了一下,了一句“可以”,就了他与姑娘相遇的情景。
他当日在海滩上行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姑娘在海水中喊救命,他以为对方是溺水,下去相救,后来才知道这个姑娘不是溺水,而是好像在开一个玩笑,他们也因此成为了朋友。
秦秩甚是相信这段感情,这个姑娘虽然是开玩笑,但他去救她,这份恩情仍然真实。
问道:“那你现在又为什么来找她?”
男孩只是淡淡的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想来找她而已。”
秦秩奇怪,这本是他对这个姑娘的恩情,不可能这么远来找她吧?
感到男孩隐瞒着她什么。
道:“你如果想在这里留下来,就得如实话,否则是不可以让你留下的。”
男孩在思考,又好像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一会道:“那子没有办法,只能日后有机会再报答姐姐。”
完拔脚就走。
秦秩叫道:“你站住。”
男孩站住却不转身,道:“对不住,姐姐,你的恩情我会记住,但是我不能打扰你。”
秦秩又叫道:“你宁愿走也不肯真话?”
男孩默然不语。
秦秩没有办法,这是庄中规矩,没有出言挽留。
男孩停了会,见秦秩没有话,不再停留,往东南方向走去。
走出数丈,秦秩又叫道:“你可以坐我的坐骑回去。”
男孩停下来了句“多谢姐姐好意”,加快了脚步。
眼看他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夜色中,秦秩怎可不管,展开轻功快步追上。
拦在他前面,一锭银子递过去。
男孩眼睛冒出泪水,低声叫了声“多谢姐姐”,立即发脚飞奔。
秦秩身形一晃又拦在他前面,叫道:“你站住。”
男孩好像不敢违拗她的话,勉强站住。
秦秩叫道:“你回去,但是你这几日一脚也不能离开我。”
男孩二话不即往回走,好像听令就是对秦秩好的回应。
两人又回到大石旁边坐下,秦秩叫男孩躺在旁边睡觉,她则准备倚着石头而睡。
那个男孩好像对秦秩的话甚是言听计从,正想躺下睡觉,突然左手上一紧,一枚鹅卵石突然飞至,刚好落在手掌心。
抓起来迅速看了一眼,突然站起来大叫,张目看着树林。
秦秩没有看到他接了一枚鹅卵石,见他突然站起来大叫,甚是惊奇,站起来叫道:“怎么了?”
却见男孩脸上满是笑意,一副欣喜之极的表情,张望的目光收回来,将手上的鹅卵石张开来让她观到,道:“我见到她了。”
“你见到她了?”秦秩一脸疑惑。目光望向树林,只见清晖之下的树林朦朦胧胧,没见到丝毫异样。
听男孩欢声应道:“是呀,我见到她了。”
“你见到她了?她在哪里?”
“这颗鹅卵石就是她的。”
秦秩奇怪之极,男孩刚才的确没有抓着鹅卵石,怎么现在……这怎么回事?
“你真的见到她了?”
男孩又欢笑:“是呀。”
“她在哪里?”
男孩摇摇头,但仍是欢笑不已。
秦秩对他又气又恨,感到他总是神秘而隐瞒着一些事情。
身形一起窜上树梢,在这片不算太大的林子迅速简单的转了一遍,哪里能见到半个人影?
落地将长剑指着男孩前胸,叫道:“你快,你究竟隐瞒了我什么?”
男孩叫道:“我没有隐瞒你,我没有见到她,但是我知道这颗石子是她的,我只是见到石子就等于见到她了。”
秦秩又感到误会了他,将剑撤了叫道:“她刚才给你送石子来的?”
其实男孩也不是很确定的神色,道:“我也不能确定是她,但是我又感觉是她,因为……因为,我感到这是她的石子。”
到这里好像还未算回答秦秩的问话,又道:“是的,我在这坐着,突然飞来了这枚石子。”
秦秩虽然感到他的话有点语无伦次,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中不禁诧异之极,如果男孩的是真的,又有谁人可以这样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然后又给他抛来这枚石子?
当下问道:“你怎确定这就是她的石子?”
男孩认真的道:“在咱们村的东南面不远有条叫大河的河流,两岸有很多这样的石子,我们都叫它做河晶石。她对这种石子甚是喜爱,之前曾经送过我一颗。”
“但是你能确定这就是你的河晶石吗?”
男孩好像很自信,但又不能确定,道:“我只是相信,但没确定。”
秦秩却想到了办法,康伯与那个兰儿、迟原风都知道石竹村的情况,我到时找他们问有没有他的这个情况就可知道他的是真是假。
她想的甚是不错,却一下子忘记了男孩是石竹村的,叫康伯他们来认人岂不更易弄清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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