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个民夫齐上手,找来了黄泥用水浇湿搅拌后,一座座土窑子便制作成型。
或昨日一样,塞进煤矿煤球和木炭,一把火点燃。
时间尚早,留下几个衙役守着,遣散了跟着的民夫,张斐带着剩下的人回了县衙。
煤球还在制作,最早的那二十多个壮劳力,经过这段时间不停的制作,早已成为熟手,又有着配套的工具,就和张斐当初预想的一样,一人天做上几百个真和玩似的。
刚到了县衙,就见黄县丞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大人!大人你回来的正好,有要事禀报!”
“何事?”张斐纳闷,这黄县丞虽然有点迂腐,带着书生气,但也正是这样,平时脸上喜怒无色,按他自己的理解,这叫读书人的逼格,这么慌张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刚有一樵夫前来禀告,说在南边砍柴时见到大队人马驻扎在山林里。”
“嗯?”张斐瞪着眼愣了一下“走,进去说。”
到了书房,张斐一坐下就开口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县丞附近有大队人马驻扎,这是想干啥?打劫啊?城外才刚规划出建炼焦炼钢厂的地方,就来这一出?
“大人,就刚刚不久前,城里一樵夫来禀告,在南边山林里砍柴时看到至少好几十号人在河边取水,身上都带着刀枪,穿着不似正规军队,那樵夫胆小便逃了回来,而后来县衙禀告此事。”
“南边?南边可是接壤滦州地界?”
“正是,属下担心那些是。。。”
黄县丞没说下去,但张斐心中已经了然,南边的滦州之前刚遭了水灾,还出了一伙乘乱打劫的流寇,灾情稍缓后便被滦州牧派兵正压,但是仍有小股余孽逃了出来。
“那樵夫呢?带他过来。”
不一会,两衙役带着一年过半百的樵夫进了屋子。
“小人拜见大人。”樵夫一进屋子便跪下磕头。
张斐起身搀了一把“老丈起来,说说怎么回事。”
那老丈哆哆嗦嗦的低着头说道:“大人,小人叫刑大,是住在县城外庄子里的樵夫,这不秋收过了,眼瞅着要入冬了,小人便想着多砍些干柴放着,到了冬天好卖些钱。
往日都是在庄子边上砍些干柴的,这不砍的人多,一天的功夫也弄不到多少,小人便想着去远点的地方,就去了南边的那林子里。
刚往林子了钻了没多久,便听到有人声,人还不少,小人好奇便摸过去看看,就见好几十号汉子光着膀子在河里洗澡,岸上放着好些个刀枪,小人胆小便逃了回来。”
“那些人是何穿着?”张斐开口问道。
老汉想了想答道“就是些寻常的粗麻布衣。”
“此事可和别人说起过?”
“不曾,小人一回来便来了县衙。”
张斐点了点头,坐回到了位子上,想了想后开口说道:“老丈你且安心,去账房上领一贯钱,这事切记不可外传。”
“谢大人。”
衙役将老汉领走后,张斐开口吩咐道:“喊司徒郜来。”
不一会,司徒郜便来了,进了屋子一抱拳:“大人。”
“司徒兄,有件事麻烦你去探查一二。”
而后将事情告知了司徒郜。
“大人放心,属下这就前去。”
“可要带些人一起?”张斐有点不放心。
司徒郜一笑“大人,些许蟊贼而已,再说人多不见得是好事,容易打草惊蛇,我带着张平便行,正好锻炼锻炼他。”
张斐想了想的确如此,县里的衙役和县兵对付下普通百姓还行,真遇上了流寇,谁打谁还真不好说。
“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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