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早早地就进了学堂。一次,放学后,跟年长几岁的同村人出去放牛时,头部被打了,从此就疯掉了。
曾祖父东奔西走,四处问医求药。最后病倒在了求医的路上。临终之时,抓住每一个来看望他之人的手,希望对方能够帮帮年宝仔。
这种重男轻女、重长房长孙的思想已经深深地烙在了武疯子大伯的脑海里,对郁风的爱护几乎是出之于其本能。
一年级的下学期,武疯子大伯走失了,一直未回来。
时常有人来郁家报信:据说有人在这儿见到了年宝仔;有人在那儿见到了年宝仔,赶快去找找。
奶奶总是说,要去找的。可是,从未出去找过。
一来,都是些不靠谱的消息;二来,郁家没有去外地寻人的经济条件。更主要的是年宝仔早已是郁家的一个沉重的负担,自行走失,对郁家也是一个解脱。
那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那间小屋的床铺都已经被拆除了,放满了杂物。
一年后的某一天,年宝仔被救助站的人给送回来了。
那是一个特别冷的冬天。郁家是啥都没有留了,幸亏救助站提供了棉衣棉裤,还有棉被,比郁风家的厚实多了。
在家里待了不到半年的时间,武疯子大伯又走失了。这一走,再也没有回来。
救助站提供的棉衣棉裤,还有棉被,奶奶洗干净后,一直放在那儿。后来,自个儿穿上了身。
只有父母亲永远惦记着自己的子女;至于外人,时间一久,早已是忘得一干二净。
每年的除夕夜,家人入睡之后,奶奶总是小声地哭泣着。
齐心小学
郁风上幼儿园时,花亭荡小学尚未搬迁,还叫做齐心小学呢。那时候,幼儿园只有一学年,而有些人是直接上小学。郁风却读了两年的幼儿园。
整个小学阶段,郁风的家人极少去学校,只有父亲去过三次,分别是两次幼儿园及小学的报名。
就跟约好了一起出生似的。不大的村子,跟郁风一般大小的小孩特别多,同年或是大一岁的小伙伴共有9个。幼儿园报名时,一个村子的,连郁风在内一共是3人,另外两个是王兵与与王松,都比郁风大一岁。看到大多数的小伙伴还在家里玩着呢,郁风对于上学很不乐意,是被父亲硬逼着去的。
上幼儿园没多久的某一天放学时,恰好下起了雨。不少家长前来学校送雨伞。郁风等了一会儿后,不见家人来,便冲进了雨中。
经过学校操场时,发现地上有一顶被人遗弃的荷叶。郁风捡起荷叶倒扣在自己的头上。
别人都打着伞,只见一颗大脑袋上顶着一顶绿荷叶在雨中奔跑着。
因为这顶荷叶,郁风的上半身基本上没有淋着雨。
当郁风回到家时,父亲抓着雨伞正要出门去接他。
全家人看着头顶荷叶的郁风都笑了,知道了风吹雨淋已经难不倒本就长得皮实的郁风了。
因为那一次的不打伞顶着个荷叶在雨中奔跑,村子里年长几岁的孩子常常会以此打趣郁风: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有雨伞,我有大头。
对于凭空而降的这么一个绰号,郁风是不乐意接受的。只要有人在郁风面前说起“大头”二字,他就跟人家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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